傻眼了（2 / 2）

翌日元灯是被鼻塞闹醒的，她爬起来擤鼻涕，还下意识摸了摸裤兜。

恩，珍珠还在。

她望着镜子里鼻尖通红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眼眶有点青，看起来很憔悴。

昨晚雪女说不会去找那半妖，她还一度很担心雪女是不是哄骗自己，以至于翻来覆去睡不着。

却没想到坐在她旁边的雪女也没睡，她一晚上都撑着伞，像个文艺青年一样四十五度仰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洗了把脸，出了盥洗室，就见雪女跪坐在桌前正在给左雉斟茶，她肤色白皙，唇上涂了某品牌新出的黑色系口红，整个人又是精致的哥特萝莉风。

……妖怪还都挺能熬夜的，跟雪女相比，她简直像刚吸完毒。

刚想到这里，元灯就打了个喷嚏。

左雉和雪女同时看过来，雪女轻声道：“元灯好像有点感冒了。”

左雉轻轻哂笑：“谁让她要去用溪水洗澡。”

——可元灯昨晚是直接掉进潭水里了。思及她心虚地挠了挠头，掩饰性地道：“我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呀。”

左雉托腮，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过来喝点热茶散散寒气。”

元灯快步过去，在他左手边坐下来，就听左雉不紧不慢地道：“那个半妖想要最后一颗宝石，为了能时刻掌握地精的动向，一定不会离村子太远，一会儿四处走走看。”

元灯隐秘地看了雪女一眼。

雪女正在给元灯倒茶，闻言面色不变，道：“是。若是发现行踪？”

“发现行踪？”左雉慢条斯理地瞥了元灯一眼，直瞅得她心跳如擂，心虚不已，却又见他淡淡道，“先留着吧。”

雪女一愣，随后颔首：“是。”

吃完早饭，雪女出去找半妖的行踪了，元灯坐立不安，时不时朝外瞅一眼，左雉端着茶杯看了她半晌：“你在担心那半妖？”

元灯是在担心半妖啊，但见左雉面色冷淡，求生欲极强地道：“我这是担心雪女呢，雪女是用雪的，那妖怪用火，万一把雪女给融化了怎么办？”

“……”左雉差点被她逗笑了，大概也只有人类才会有这样的逻辑。他搁下茶杯，拎起桌上另外一只茶杯，两只茶杯轻轻一碰：“妖怪的世界，只有妖力的强弱，没有物理和化学。”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另外一只没有装水的茶杯忽然被碰了个粉碎，湮灭成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元灯本来也只是随口胡诌，没想到他这么认真的回答自己，一时间觉得左雉此时心情必然是不错的，便大着胆子问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妖怪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啊？”

左雉微微挑眉：“怎么这样问？”

“……也没什么。”元灯又胡乱道，“昨天我在跟雪女说我看的小说，小说里……主角哭泣的时候眼泪掉在地上会变成珍珠，雪女说有妖怪也会这样，我太好奇了，所以问问。”

“是么？”左雉慢条斯理地捻着银质的烟杆，垂眸道，“是有这样的妖怪，不过妖怪不会哭泣，所以我也没见过这种妖怪哭泣。”

元灯想了想：“这种妖怪有什么特征啊？是不是特别爱用火？”

“正相反。”左雉瞧见她一脸迷茫的模样，饶有兴致地托腮，微微挑起眉尾，“你不知道么？雪女就是这样的妖怪啊，传说雪女的眼泪落出眼眶就会凝结成宝石，被人类传说有活死人骨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