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张盼阳鼠标滚轮划了划，看着自己那一堆机甲和古代美人，小小的脑袋里充满大大的疑惑。

“如果张先生同意，我们会稍后把合同发给您，三个月试用期，之后会有一次见面，您这边现在在……”

“我在潞城。”

“哦哦，那您方便来我们总部一趟吗？在京城，可以报销车票，提供食宿的。”

对方很干脆利落，直接把合同传了过来。张盼阳不是第一次签这样的合同，比较有经验。看过一遍觉得条件OK，条款也很靠谱，于是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NIGHT：事情解决了，我接到了一份新合同。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没想到这样的抄袭方式。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你的新节目，我天天给你投票。

徐揽月看了看手机，露出甜甜的笑，长睫毛一眨一眨的。

Golden—徐揽月：不用感谢，随便想想而已。

新合同是做什么？我可以问问吗？

NIGHT：给娱乐公司画海报。

对了，我再给你画一张上次那样的，正好宣传宣传嘛。

你觉得怎么样！

徐揽月：当然好啊，荣幸之至。

徐揽月不动声色抬起头，正听到于姐很大声地说呢：“……画师下个月来，到时候有造型师给你们做造型，拍海报，一个两个，把你们的偶像包袱拿出来，天天嘻嘻哈哈的不像话！”

“于姐不是也这样，你以后就是知名经纪人，能上综艺的那种。”孔梦希说。

“偶像包袱是啥？”徐揽月装傻，“我这种老艺术家不知道的。”

“哎，”露露拽着她的衣袖说：“真有人给我们包装宣传呀？所有人吗？桑叶和小微也有吗？”

“当然啦，是所有人。”徐揽月说。

“喔喔。”露露若有所思，“月月姐啊，听说这种综艺，每个团里最多只能出道一个，是真的吗？”

“别听被人瞎说，你是又去豆瓣八组了吗？”徐揽月拍她的脑袋。

这些日子，露露时常露出一点小心思，其他人看在眼里也不去点破她。小女孩正是脑子里念头最活泛的时候，就让她自己去想吧。

想红的念头谁都有，又能责怪别人什么呢？

“对不起，可是由于私下牵涉问题过多，且杂志并没有明确的版权归属声明，所以……”

“所以蓝色海洋承认抄袭了吗？”

“是这样的先生，关于最后解决的问题，我们出示了三个方案您看一下，发到您邮箱了……”

“所以他承认他抄袭了对吗？您也承认这种情况可以算抄袭了对吗？”

“先生……”

张盼阳有点火大，可是他那不争气的好脾气让他连吵架都不会吵。静静地听完对面不知道什么人比买保险还唠叨的一串话，张盼阳归纳出了他的中心思想：

抄了，可以承认，但没必要。

如果私下解决，好处大大地有，而且双方都不会受损失。毕竟构图抄袭这种很主观的东西，如果硬说不是，也没法翻什么法典按头承认。

蓝色海洋否认一天，粉丝基础就在一天。张盼阳搭上蓝海这条大腿，资源也会越来越好。

虽然目前各大平台上他的名字已经从“蓝海大大”变成了“十三年先生”，黑粉乐此不疲，“从业十三年”这个梗被做成表情包，还是徐揽月先发给他的。

张盼阳看了之后狂笑，中间夹杂着一丝苦涩。

“抱歉，我没法接受。微博不会删除，希望蓝色海洋慎重考虑，如……”

一串忙音，电话被挂掉了。

目前那条反抄袭微博已经成为张盼阳置顶，可他不希望别人一点进他的微博看到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画画的，就专心把画给别人看，就够了。

可总有一些人，会在张盼阳烦躁的时候给他一个航向。

“您好，打扰到您了吗？

您可能不知道我，我是蓝色海洋的粉丝，从初中开始，喜欢他十年了。微博里那么多难听的话，开始也有我一份。后来证据出来了，多少人骂我们蓝海的粉丝，我承认，我心里不接受，不想接受。

我不知道蓝海为什么不道歉，可是对不起，夜大，对不起。

我替他说声对不起，祝您一切顺利。”

张盼阳想了想，想给她回复一个没关系。

他打出这三个字，忽然觉得一阵可笑。这是他失眠的第三天。

他删了回复，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