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天开始热了，南方的夏天来的很早，早上划着单车来的时候，陈明山还可以听见榕树上蝉的叫声，不过清早的空气还是冷冽。

许斌从陈明山椅子后面挤进来，“山儿！我跟你说，刚刚来的时候碰见莹莹姐，她问我要不要晚上去散步呢！”许斌的脸红扑扑的，推开窗子吹风，刘婷从后门进来了，拔高着声音“你可拉到吧，莹莹姐是想约我，你只是个顺带的！”

许斌一个趔趄把窗推个老远，“对了明山，周老师说你等下下课去办公室抱作业，你晚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散步？我们打算去水库那边玩儿。”

陈明山还没想好，那头许斌好不容易把窗户扒拉好，“去吗，山儿？听说美珍姐什么的也去，到时候我把到莹莹姐你可别说哥们儿没叫上你啊！”

陈明山听见宋美珍的名字，颤了一下，“再说吧，刘婷你快回吧，要晨读了。”刘婷点点头，“一定要来啊。”然后提着小红书包走了。

陈明山班级的英文是张慧玲教的，她的英文念的很好听，唱歌儿似的。起来问好的时候陈明山看见前座的女生别短了裙子，可以看见她看起来软软的膝盖窝。陈明山别过脸，张慧玲在黑板上写字，她把短发扎成把，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过了早读太阳就出来了，晒在陈明山的桌上，班上的女孩都换了短袖校服，张慧玲还穿着衬衫，上到后来一直在陈明山的桌旁，吹着窗口带着蝉声的风。

她身上有着香甜的味道，可能是最贵的肥皂，可能是刘婷说的城里的香波。

反正陈明山都没用过。

“叮铃铃”

陈明山走出后门看了一眼走廊上生锈的铃，它已经很老了，有时候铃声一卡一卡的，他路过刘婷的班级，里面闹哄哄的围着周雁生，改短裙子的女孩子露出细长的腿绕着他，花心鬼，陈明山嘟囔了一句，快步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很安静，陈明山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推开门只有宋美珍和张慧玲在聊天，宋美珍抬头看了一眼“是你呀？什么事？”

“我来抱作业”

“班长的座在窗边，最乱的那个”随后宋美珍转过去继续跟张慧玲聊天“……那我们去那个老奶奶那边？音像店那里的，好像之前看见有影院，嚯……”

周雁生的位置有着像他宿舍那样的窗户，窗外有一团的树伸过来，他的桌面很乱，没有他写题时那么严谨。光是钢笔就在桌上滚了好几把，陈明山顺手给他收拾了桌子，刨开他的草稿才看见一沓作业。

整叠拿起来的时候底下藏着一块巧克力，是之前那种洋文的，陈明山的作业单独被压在巧克力下面。作业上面有红笔写的“好！”，铅笔写的“给课代表的巧克力”，陈明山偷偷背对着聊天的两个女孩子拆开吃掉，包装纸折了几折塞在口袋里，这才看见被巧克力挡住的一个丑丑的笑脸。

他出了办公室，巧克力顶着他的右脸颊，走廊前面女孩子的笑声此起彼伏，老远就听见周雁生说“好了好了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