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穿过这扇门，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站着一个拿着枪的守卫。

周子原觉得这条路太过漫长，每一秒的沉默都在用刀划他的心脏，体内有一块地方在抽搐，这是比他隔着玻璃看白鸽还让他恐慌的。

“你觉得她的膜拜仪式意义何在？”吴警官突然问了他一个与他专业相关的问题，“或者说，她是根据什么理论来进行的呢？”

周子原咽了口唾沫，浸润一下干涸的喉头，其实他很久没喝水了，浑身上下都感觉不适。

“目前我们讨论的方向还是在于她在网络上搜索的内容，技术科那边分析了……”周子原还没有说完，吴警官就打断了他。

“你是怎么想的？别听老李他们的推断，说说你的看法。”说这句话的时候，吴警官还和持枪守卫点头示意，周子原跟在他身边穿过这第二道门，来到了特殊监控通道。

整个环境是淡蓝色的，想当干净而简洁，每扇门的旁边都有一个显示屏显示房间内的视频图像。周子原先是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会听自己的意见，于是组织了语言就开始回答吴警官的问题。

“我觉得她对第一个受害者，可能真的是无意的，因为之后从受害者手机上，检查到了关于复活与救护的搜索。”

“哦？关于这个，我们的分析员认为这是受害者孟欢意识回复之后搜索的，假如那个孟欢处于昏迷中，为什么白鸽不用自己的手机呢？还有孟欢的手机是有密码的，也不是指纹解锁，白鸽是怎么用她的手机的呢？”吴警官一连串的发问，二人的步伐放缓，错落的脚步在安静的走廊里被放大到了极点，让周子原心乱如麻。

面对吴警官的追问，他默默地钻进拳头，“我想她是因为三个月前停用手机的缘故吧，即便杀了人也不想再用自己的手机，这可能和她刷机之前发生的事有关……”周子原刚说到一半，就被吴警官打断了。

“刷机？这事你听谁说的？”吴警官警觉地停下了脚步，就好像周子原说出了什么机密一样。

“这……这是李老师告诉我的啊。”周子原吓了一跳，但告诉他这件事的人是李老师，也不是他自己从偏门得来的情报。

“李老啊……”吴警官了然地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着一种无奈，又带着他继续向前走，“继续说吧。”

“关于孟欢的手机密码，各种证人都说，案发前白鸽和那三人中的孟欢关系尤为紧密，我想她可能是经常看孟欢输密码，就记住了。”

周子原刚说完，吴警官就停下来脚步。

“到了。”吴警官指着监视屏上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的女孩，她高高地伸出一只手，像是在端详着一样盯着它。

“她的腿……？”周子原注意到了换上宽松衣服的白鸽，她的腿露了出来，但分明没有伤口。

“是啊，刚刚对她粗略地检查过了，她根本没有伤口。”吴警官像是泄了气一样说道，“但她的确流血了，化验结果显示那的确是她刚流的血。你说这怪不怪？”

周子原突然起了鸡皮疙瘩，他看着房间里和平常女生无异的罪犯，一副不知道自己以后将面临的审判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吴警官像是读懂了他叹息中的意味一样，说道：“你也别觉得她一定会判刑。”

周子原扭头去看吴警官，心想难道这个白鸽法力通天吗？难道有人要保她？

说起来，白鸽的父母也不像那几个被害人一样大都是农民或者普通职工，反倒是体制内的人，有一定的影响力。可这件事案发后，白鸽的父母就没来找过她，据说反倒是想要给她判刑一样，站在被害人那边。这个案件引起了严重的舆论关注，不仅使得他们这边审案子的速度被上头逼着要加快，而且把白鸽的一切都推上了风口浪尖。

“你可别乱想，这个白鸽算是孤立无援吧，不会有人帮她的。我是说冯警官那边。”吴警官又看透了这个研修生的心思，搞得周子原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但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他们那边认为白鸽是严重的解离症患者。”

吴警官的声音几乎淹没在了开门声里，但周子原却听得分明。从心脏上蓦然传来的紧张感，如同白鸽房间里的空气一样，把他卷了进去，让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