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第一个死亡的女孩,还记得她是怎么说的吗?”西装男抱着胳膊接近玻璃窗,“她说那是意外,自己不知道怎么的推了她一下,这可是在平地上,而被害人恰好还磕到了硬物昏迷了,她因为害怕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做,就用书把被害人围起来,结果书墙摞得太高,把她砸死了。”
西装男顿了顿:“你说这算什么?就事论事的话,她推的时候到底是不是蓄意的,她摞那个书墙干什么,正常人要是蓄意的话怎么会搞这么复杂,还有可能不会成功的谋杀?就这么巧把人用书砸死了?”
“尸检报告检验她的说法,这种事也不是没有。”椅子上的男人翻着黑皮本,话锋一转对西装男说,“小冯,那天你怎么恰好就在局里呢?你平常不都是不来这儿吗?”
冯警官缓缓回头,看着椅子上的人,正要开口,却被研修生打断。
“白鸽开始说了!”
其实白鸽一直都在说,她都有点感觉口干舌燥了。
“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蒙娜丽莎吗?”仿佛预感到对面的冷面警官不会回答,白鸽流畅地说道,“您不觉得很神奇吗?那样一幅画作中的女人,几百年来被人们瞻仰着,无数人知道她的样子,但她又是神秘的,谁也不知道她怎么想。”
“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那是一幅画而已,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价值呢?她就静静地待在那里,不喜不忧,您不羡慕她吗?我想您不会,因为她孤零零的,她看不到我们的世界,她无法体会我们所体会的存在感,而我们也不能理解她作为她本身的存在感。蒙娜丽莎不是一幅画,而是她的一切。”
白鸽对面地警官放下了笔,他知道已经有全方位的摄像机在了,他的笔录无非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习惯,记下他在面对面情况下的感受。
白鸽的话戛然而止,莫名其妙地给可他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要赶紧扼杀掉。
耳机里穿来了指令,要让白鸽说请为什么对第二个受害者的尸体施虐。
“白鸽,你为什么对余若菲的尸体施虐?”现在他已经不加修饰地问这些问题了,这几天的审讯让他知道这个叫白鸽的女孩一点都没有杀过人的自觉,任何描述都是一副平淡地样子,除了有的时候答非所问,大部分时候还是直截了当地说的。
白鸽从蒙娜丽莎的姿态恢复为正常的坐姿,十分放松而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和您说过吧,我觉得那个时候她还活着,想要抢救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回过头来,她就变成这样了。”
玻璃后面的冯警官用一种“我就说吧”的眼神看了宗教科的两人一眼,用按下领口的小麦克说:“她现在的记忆已经回到案发现场了,你追问她为什么来自首。”
“你为什么来自首?”虽然听到的是那个姓冯的家伙的指使,但他还是问了。要知道这个海归的犯罪心理学家在局里相当不受欢迎,心理学的知识都用在罪犯上了。
“我不是来自首的,这点好像还没跟您说过。”白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审讯员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生起了鸡皮疙瘩。
这微微的停顿好像比一个世纪还长,因为这句话还是她第一次说,而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在想她来这儿不是自首还能是什么。
“我是来这儿寻求庇护的。”白鸽平静地说道,仿佛再说一件客观的事。
“庇护?”审讯员眉头一挑,有些不解。包括玻璃后面的那些警官,都有些迷惑。
“有人要杀死我。”
白鸽的语气还是相当平静,有一瞬间审讯员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耳机里传来冯警官的声音。
“你看她的腿,她的左腿。”
看腿?这个指令让他觉得怪异,但他发现因为之前自己一直在盯着白鸽的面部表情,而忽略了她的下肢,是个很愚蠢的事情。
她的腿居然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