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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白熙舍命使宋 叶航应运回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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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熙这一沉睡,又是个天昏地暗。梦中流连许久,归来已近黄昏。却见那元月端坐榻前,双目紧闭。白熙推了他一把,他竟跌倒在地,惊得白熙抓住他双肩一番猛晃,急唤:元月!你快起来!摇了好几回,元月才缓缓醒转。

白熙急道:元月可有受伤?我那黑烟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你竟敢撞上来!话间碰着元月袖口,赫见他腕上一处割痕,血仍未干,将他青袍染黑一片,惊道:我果真伤了你!我这便去寻大夫!元月匆匆起身,掩住那割痕,若无其事道:郎君受惊了,小人无大碍。天色已晚,咱们速回班荆馆。

二人拾掇一番,驱车回馆,却正在馆门前撞见那梅凌霜。凌霜请他两个入内,便为白熙诊脉。按了几回,忽然双目一瞪,即问白熙:郎君体内怎有聆风回春之力?白熙不紧不慢道:我确有回春之力,但已日渐消弭。方才万不得已,才以此自救。你瞧我这手臂,之前断过一回,却不敢滥使此术自愈,只好由得他扭到一侧。此番贸然运功,已害我虚耗甚巨,若我撑不过三月,贵国当如何自保?

凌霜道:郎君请保重。下官随后送药来,与郎君补身。白熙令道:快送那鹿血来,咱家难受得紧!凌霜奇道:什么鹿血?太医院从未为郎君处方此药。 白熙闻之一怔,即佯咳搪塞过去,道:无事。你退下罢。

遣走梅凌霜后,元月取来参酒,白熙却请他同饮,谓答谢他救命之恩。元月却道:郎君乃叶家独子叶航,小人当然要保郎君周全。白熙正举杯欲饮,一听此话,即放下杯问:什么?

元月又道:郎君就是聆风传人叶航。当年家逢巨变,郎君侥幸逃脱,一路北上入金,被完颜白撒收养,改名完颜白熙,可是如此?白熙沉默片刻,才道:你怎晓得?元月道:当年小人于枣阳与令兄数次交锋,探他底细并非难事。

白熙坦然道:好罢。我便是叶航,那又如何?元月打量了他一番,又道:你看你,手无搏鸡之力。既已逃出生天,为何偏要回来这是非之地?

白熙道:正如我之前所言,我要寻聆风续命。少时初习聆风,尚可运功自愈。自三四年前始,掌心白烟渐成黑烟,回春之力不再。如你当日所见,黑烟所到之处,摧枯拉朽,触之非死即伤。涂炭生灵之余,亦将我精气虚耗殆尽。

元月不禁问:可有逆转之法?白熙笑道:我不晓得,听天由命罢。但求重返叶府,求得一线生机。若我因此得救,此术用于军中,伤亡亦可锐减。皇上遣使寻聆风,本意便是如此。但我病弱如斯,反正也是一死,正好用作要挟宋廷。

元月见眼前人稚气未脱,却满口心机算计,那模样莫名讨喜。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禁暗笑,道:原来如此。

白熙饮尽那酒,忽然叹道:即便寻不着聆风,我亦不想死在家中。家兄性情暴戾,经常不由分说将我一顿暴打,我宁可客死异乡,亦不愿命丧他拳脚下。

元月道:小人小时亦常被家母棍棒招呼。令兄或是心急管教,却不得其法。

白熙道:他根本无管教之意,一心只打我泄愤。家兄长我十岁,身兼父职,至今未娶。他不识字,却身居要职,平日听不少流言蜚语,却不得不笑脸相迎。近年我日渐虚弱,他只当我是负累,在外头稍不如意,回来便将我毒打,月月都打断好几根木棍儿。数年前一日,我见书房里有棵奇异小花,通体泛蓝,十分娇俏,禁不住摸了一把那叶儿,突然掌心涌出黑烟,那小花登时枯萎。家兄见状,当然怒不可遏,抄起纸镇甩到我左臂上,我痛得登时昏厥,几个月后才醒过来。后来听侍女讲,家兄那日将我摔到地上,拳打脚踢半个时辰有余,而后将我丢到柴房,几日后才请大夫来。皮肉之伤尚可治愈,但断骨拖了太久,即便接回已无法复原。

白熙轻描淡写,好似与他无关;元月听在耳中,却已痛在心头。

白熙凝视那元月道:如此长年累月,教我如何忍受?但我虚弱至此,即便有离家之心,又能逃到那里去?所以我才费尽了心思,求皇上准我使宋。皇上本已有人选,临行那夜,我将那厮灌了个烂醉,生怕他过早酒醒,加了好些迷药。最后皇帝亦无计可施,唯有准我代他出使。讲到此处,不禁挑眉一笑,眼波流转,往那元月身上打量。

元月教他瞧得好不自在,却不敢回望。此时一阵寒风涌进房中,元月即刻去关窗,忽然记起白熙那狐裘,赔罪道:郎君那狐裘尚在小人家中!小人明日归还!白熙悠悠道:你便留着罢。下回入冬我已用不着。

白熙虽如是说,却更教元月良心不安。元月次日与他服过鹿血,即策马返家,取回那狐裘物归原主;岂料他甫入馆门,已见那白熙候在门前。

只见白熙手执一书,神情凝重,将那书封前后打量,问那元月:有人送书与我,我该看不该看?元月奇道:什么书?接过一看,赫见上书聆风叶航亲启,登时面色一沉,递与白熙道:且开来看。却见信笺不过平常白纸,那字迹亦东倒西歪,似是小儿手笔,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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