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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忆夏日窥隙探秘 借春风献技娱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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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使完颜白熙初临宋境,却忽然在殿内昏厥,直至黄昏才醒转,却又断断续续吐血了一夜。事出突然,加上无法断症,教宋廷各人一时不知所措。幸而次日白熙已无异样,便于当晚设宴班荆馆。

赵竑身为东宫之主,当然要到场一尽地主之谊。赵竑面上应允,心中却千个不肯,万个不愿,只因他新学了一首曲儿,迫不及待想元月指点一二,好日后合奏一曲。然而他踏入班荆馆,一见着白熙,顿时惊叹不已。只见白熙一身牙白盘领袍,肩摆皆饰金栏,映着雪夜,遍体生辉,直教天地万物黯然失色。眼前这金国使臣,分明就是少时的心上人!

赵竑看得痴了,竟分不清眼前人是人是仙。明明他心上人十年前已死于非命,怎会现身此处?他虽不敢置信,但眼前人眉目清秀,面庞如无瑕白璧,依稀看得出少时轮廓,目光却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睿智。

当年于叶府初见,眼前人不过十一二岁,生得高挑瘦削,常着一领素白直裰,卷起两个袖儿,露出那双臂纤细白净。那时赵竑唤做贵和,尚未入主东宫,住处离叶府不远,每每经过叶府,都悄悄看墙内的人儿。只见里头那少年时而晒草药,时而晾衣裳,偶尔见他娘抓住他一顿教训,那少年唯唯诺诺,不住认错,仍免不了一顿棍棒,看得赵竑拳头紧握,真想去扇那婆娘,带走那美人儿。

一日午后,赵竑路过叶府,又瞧见那少年遭了打骂。待那婆娘出门,那少年坐在院里,默默垂泪,泣了一阵,竟倒在长椅上沈沈睡去。

那日赵竑就在墙外,看他看了有半个时辰。只见那少年面颊泛红,双目紧闭,却在梦中抽泣,真个是楚楚可怜,只想抱他入怀。此情此景,萦绕梦中多日,赵竑终于禁不住到附近打听,才晓得那少年叫叶航,教他更是欢喜,道:叶航,叶航,真是个好名儿。以叶作舟,独航于江湖,正合这不沾俗尘的美人儿。

近十年来,他只道叶航已死,一片痴心未泯,自此藏于心底。但此时白熙就在他眼前,教他心中狂喜,几乎唤了出来,可他稍一分神,白熙便消失无踪。

一宫人见太子呆在原地,看着一处出神,只道冷落了他,连连道歉,急急请他上座,赵竑这才如梦初醒,身后却有把男声道:殿下请留步。赵竑猛一回头,白熙已近在咫尺。只见他目如朗月,肤若凝脂,皎洁无瑕,直如仙謫凡尘。

白熙指头儿拈起那手帕,递与赵竑,问:这可是殿下的手帕儿?赵竑道:正是。有劳郎君。话毕接过手帕,顺带摸了一把白熙手背,真个是凉如玉,滑如丝,教他心潮汹涌。白熙便笑道:殿下请上座。赵竑看他一笑,又满心迷乱,几乎坐错了席位。

宴间,白熙在看歌舞,赵竑却在看白熙。及至和缓处时,白熙凝神静听;精彩处时,又同众人一齐展颜欢笑。但他却不时皱眉,一手捂胸,又用手帕掩口,那神情楚楚可怜,教赵竑心头亦随之刺痛。听闻他近日抱恙,可是所患何疾?

直至个个击掌叫好,赵竑才发觉歌舞已了,便趁舞者退场,起身道:父皇,有朋自远方来,臣亦献技娱宾。宁宗大喜,道:莫非太子今日要奏琴?赵竑道:父王,非也。臣有一奇技,已苦练多时,正好趁今日贵客光临,献丑一二。

即令人搬来一张长桌,上置三株乾茶花。赵竑便道:父皇,诸位,隆冬已过,万物回春。然此花已凋零,再不见宜人春色,亦未免为憾事。但臣有一法,可教此花再次盛放。便逐一拎起,教各人细细看过,均无异状。

赵竑便取三丝帕,各盖在茶花上,又道:然而臣技艺未精,难以雨露均沾。话间望着白熙道:郎君,且选一株。白熙道:我选左首。

赵竑便道:好。抚了抚那丝帕又道:此花过了今夜,该已化作尘泥。然而郎君开了金口,再生之恩,此花当铭记三生。话间,赵竑暗暗运劲,掌心升起白烟,将那丝帕蒙于云雾中。片刻,再揭开丝帕时,赫然是一株千叶白,娇艳欲滴,如刚从花园采得,直教在座各人纷纷拍案称奇,继而击掌叫好。

赵竑此时沾沾自喜,拈起那千叶白,珍而重之递与白熙,道:春风拢玉蕊,当赠画中人。郎君,请笑纳。白熙亦是又惊又喜,接过那花,道:多谢太子殿下。白烟缭绕,万物回春,正是聆风之术!在座众人一听,登时大惊失色。赵竑只道白熙夸他,谦道:本宫不过班门弄斧,还请郎君多多指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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