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周四是教师节，周二老吴安排人出关于感恩老师的黑板报。这事情一直是汤容容负责，班上数她画画最好。

“杨帆，这回还是你来写字吧。”下午刚放学，汤容容就跑过来使唤杨帆，“就这么说定了。”

杨帆傍晚还要和老师们打球，拒绝道：“我还有事，你换个人吧。”

“找谁啊？”汤容容犯愁。

“班长挺闲的，找他吧，我要和许老师他们打球。”杨帆拿了角落里的篮球和徐文信他们一起往外走。

汤容容见赵萧还坐在座位上，两眼放光：“赵萧，你有空吗？”

“有是有，就是……”赵萧也想为班级做贡献，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翻了自己的作业给对方看，“你看这字可以吗？”

汤容容瞄了眼他的作业本，眼神黯淡：“……算了，我找班长吧。”

“不过，你可以帮我涂色。”汤容容说。

“行，你画吧。”赵萧萧挺乐意帮忙。

汤容容经常出板报，脑子里早就构思好图案，拿起粉笔就开始画。赵萧负责给她拿粉笔，涂色，班长大人就画线写字。

三个人赶在七点前全部完工。汤容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好了，可以吃饭了。”

洗手池在一楼，赵萧忍不到下楼去洗手，从桌里拿出湿纸巾递给班长和汤容容：“擦擦手。”

汤容容边擦边说：“赵萧，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带湿纸巾的男生。”

“是么？”赵萧笑了笑。别说湿纸巾了，他同桌连纸巾都不带。

“不就是湿的纸巾吗，把纸巾弄湿了也一样啊。”王深认真道。

汤容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走吧，我跟你无法沟通。”

“是谁给你雪中送炭的，白眼狼。”王深骂她。

“什么叫给我，为了班级好不。你还是班长，这点荣誉感都没有。”汤容容反唇相讥。

赵萧怕他们吵下去没时间吃饭，赶忙插了一句：“我们先去吃饭吧，都这个点了，一会儿上课了。”

“去我家吃吧。”汤容容提议道，“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赵萧没去过女同学家吃饭，摆手推辞：“这不好吧……”

“没事的，我们班人基本都去她家吃过饭，不用顾虑什么。”王深拍了下他肩膀。

“谁说不顾虑了？”汤容容反驳，“谁吃得多谁洗碗。”

王深瞪她：“你歧视我们胖子。”

“我没说你，别自己对号入座啊。”

“汤容容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是那么刻薄的一个人。”

“哦是吗，恭喜你终于擦亮眼睛了。”

两个人一路吵到汤容容家里，赵萧听得津津有味，以前怎么没发现别人吵架这么好玩。

汤容容爸爸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她和她妈妈。汤妈妈招呼他们坐下来吃饭，一个劲给他们夹菜，热情得赵萧有点招架不住。他们出来得晚，吃完饭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

赵萧吃得有些撑，瘫在椅子上揉肚子。

“你晚上吃什么了，肚子都鼓了。”杨帆伸出手想去戳他肚子。

赵萧拍掉他的爪子，身子往墙那边靠了靠：“去汤容容家吃饭了，她妈妈给我夹了好多菜，我不好意思剩下，就全吃——”话没说完，赵萧就打了个饱嗝，他赶紧捂住嘴趴在桌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奈何教室里安安静静的，这一声实在很是响亮，前排的同学都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谁啊，晚饭吃多了？”王深好笑地喊了一声。

赵萧把脸埋在臂弯里，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阵善意的笑声过去后，赵萧才憋不住打了第二个。这一次压着声音，只有徐文信和毛子迅听见了，两个人笑着往后瞥了一眼。

“没见过打嗝？”杨帆扫了他俩一眼，“转过去。”

赵萧停了会又打了一个。杨帆碰了碰他的手臂给他支招：“猛喝几口水就好了。”

来不及怀疑这个办法的有效性，赵萧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然后发现等了十几秒也没等到第四个。

“好了！”赵萧转头惊喜地看向杨帆，眼睛发亮。

杨帆被他这副表情逗笑了，低着头开始乐。

赵萧才意识到自己笑得有点傻，收起嘴角一脸漠然地转头。余光中同桌的肩膀还在抖，他用胳膊肘怼了对方一下：“差不多得了。”

——还在笑。

“你够了吧。”赵萧无奈。

杨帆缓了会，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笑够了。

赵萧斜他：“我发现你这人笑点很低啊。”

杨帆义正言辞：“笑一笑十年少。”

赵萧闻言乐了：“再少回去就五岁了。”

杨帆否认：“是七岁，我比你们大两岁。”

赵萧吃了一惊：“你都十七了？”怪不得长那么高，感情是比他们多发育了两年。

杨帆点头：“嗯哼。”末了又朝他抬了下下巴，“叫帆哥。”

赵萧刮了他一个眼刀：“你不仅笑点低，脸皮还挺厚。”

杨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勾了勾唇蛊惑道：“叫一声帆哥，保你一年平安。”

赵萧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杨帆但笑不语。

赵萧想着周围学生看起来就不学好的样子，没准真有什么班霸恶霸，叫一声也不吃亏，便顺从地叫他：“帆哥。”

赵萧平时说话就挺温柔，这会儿又压低声线这么亲昵地叫人，杨帆觉得这声“帆哥”传来，就像一片羽毛扫得他心痒难耐。他伸手用力揉了一把赵萧细软的头发：“一声哥大过天，以后哥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