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第一周过去，赵萧也算勉强能适应学校里懒散的节奏。老实说，J市小学生的学习热情都比他们高涨。

周五不上晚自习，赵萧收拾了东西回爷爷奶奶家，周日下午才赶回来。

学委是个短头发的女生，一进教室就听到她正叫大家交作业。没有课代表，所有的作业都是她一个人收，导致她桌上放了好几堆作业，每个人自觉放上面。

赵萧把作业分门别类放好就走，学委叫他：“日记呢？”

“什么日记？”赵萧懵了。

学委拍了拍其中一摞本子：“吴老师要求每个人都要写日记，每周交一次。”

赵萧难以置信：“这不是给小学生布置的作业吗？”

学委也很无奈：“初一就要求写了，你随便抄几篇凑个数吧，他不看内容的。”

赵萧郁闷地回到座位上，从兜里翻出一个新的笔记本，琢磨着写什么。

杨帆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苦大仇深地咬着笔帽。杨帆往他面前的笔记本上随便一扫，就第一行写了日期。

杨帆好心提醒：“写日记要用方格本。”

赵萧瞥了眼桌上的横格，把气撒到他身上：“你怎么不告诉我要写日记啊。”

杨帆表情无辜：“我忘了。”

赵萧把本子一合：“小卖部有方格本吗？”

男生宿舍楼下有个小卖部，不过就是卖点小零食，不知道有没有日记本卖。

“小卖部周一才开门，你去学校对面买吧。”

赵萧起身走出教室。校门口对面就一家文具店，他走进店里的时候柜台后面都没人。白云街的小店基本上都是前边店铺后边住人。

“有人吗？买东西。”赵萧朝里屋喊了一声。

“来了。”一个声音回复。接着从里边跑出一个人影，“要什么？”

赵萧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汤容容怔了下：“这你家开的？”

汤容容笑着说：“对啊，不过一般不打折，你是新顾客可以优惠点。”

赵萧也笑了下：“谢了。”

他挑了一个日记本结完账回学校，走到楼底下被吴老师叫住了。

“赵萧，你过来。”

赵萧走过去喊他，“吴老师。”

吴老师应声，说：“我听你家长说你作文写得好，你一会儿写一篇关于梦想的稿子，明天国旗下讲话。”

“啊，”赵萧点头，“行。”

“写好了拿我办公室我看看。”

“好。”

回到座位上，杨帆在抄英语作业。赵萧问他：“你有没有作文书什么的？”

“没有。”杨帆头也不抬，“你要那个干嘛？”

“抄几篇日记，懒得想。”赵萧说。

杨帆闻言把自己日记本丢到他桌上：“抄我的吧。”

赵萧接住差点掉地上的本子，迟疑道：“不太好吧……那可是你的日记。”

“不是什么正经日记，瞎编的。”杨帆无所谓道，“老吴也不会细看，敷衍一下就行。”

赵萧放下心来，随手翻了翻，发现每一篇的开头都是“我今天做了一个梦”，他忍不住乐了：“总是做梦是不是睡眠质量不好啊。”

杨帆伸手装作要抢：“不抄算了。”

赵萧把日记本往背后躲：“抄，我抄。”

于是他拿着本子从第一页抄起。不得不说，杨帆字写得真不错，赏心悦目。

抄完六篇，赵萧边揉着发酸的手腕边问：“你字练过吗，这么漂亮？”

“天生的。”杨帆毫不谦虚。他把英语作业合上，又把其他科作业拿出来，站起身问他，“交作业吗？”

“交。”赵萧把两本日记本给他。

杨帆拿着作业走到学委座位前，把作业本依次放好，放到日记本时想了想，把两本日记夹在不同的位置。

回来时看见赵萧在写东西，杨帆以为还有什么作业，问：“写什么？”

“吴老师让我写的演讲稿。”赵萧说。

“哦。”

上课铃响，学委问了声还有没有没交作业的，然后就抱着作业去办公室了。

赵萧写了一节课，课间休息拿去给吴老师看。吴老师仔细地看了一遍：“文学功底挺好，就是这字，你要好好练练，不然作文容易被扣分。”

赵萧自知自己的字写得不好，点头道：“好。”

次日早上升旗仪式，校长讲完话赵萧就上台念稿子。念完以后台下有一小片骚动，赵萧还回想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口误的地方。下台的时候听见底下的讨论声：“他普通话好标准啊，声音好好听。”

……

这讨论点……很新奇。

下午课间赵萧下楼上厕所。学校只有两个厕所，位置也很特别，分布在食堂左右，不过中间都隔着一块草坪。这样显得食堂遗世独立似的。赵萧上完厕所回教室在楼梯口被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拦住了。

“同学，你是杨帆的同桌吗？”女生双手背在后面问道。

“嗯，有事吗？”赵萧其实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还是礼貌地问了句。

女生把手伸到面前：“那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