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马芳铃。”

见她没有要帮忙的打算，陶嘉月只得四顾地想着办法。终于看见了自己身后的一棵枯树，她用力将铁链甩了过去。万幸链子够长，缠在了树上。她自己则起身跑了过去，拽紧铁链的另一端。

过了好一会儿，傅红雪借力爬了出来。两人都瘫在地上，喘气调息。

待二人气息稍匀，马芳铃慢慢走了过来，手上拿着她的那把朝露剑。

她并没有看傅红雪，径直停在了陶嘉月身前，蹲下身来。

“你知道吗？我要大婚了。”

陶嘉月没想到此情此景下她会谈起这个，看来她是丝毫未将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于是淡淡的答道：“听说了，恭喜。”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吗？”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抚着朝露剑露出了微笑。美目盼兮，只是眼神有些寂寥。

陶嘉月脑海中也闪出了一副画面。

“阿月，相士说能拔出这柄朝露剑的人就是我的命定之人，未来的如意郎君。”尚在豆蔻年华的少女已经开始了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嗤，可我看这一路上，你自己都没能拔出这把剑。难道说你自己却不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呀，怎么会，你又瞎说。”两个花儿一样的女孩子闹作一团。

她与马芳玲结缘于五年前，那时回春堂刚搬来边城，陶夫人却将她留在了甘州。陶嘉月一人偷偷找了过来，路上碰到了离家出走受伤的马芳玲。她救下了马芳玲，两个同龄的女孩在一起同甘共苦了一月有余，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以至于回到边城之后，即使在回春堂和万马堂屡生摩擦时，她们两个都没有断掉来往。直到后来被六叔发现，她从六叔那儿知道了娘同马空群的深仇大恨，这才主动与马芳玲断了联系。

记忆戛然而止，只听美人继续叹道：“可惜，现在已经不需要有拔剑的机会了。其实我该知足的，慕容明珠是个挺好的人。”

陶嘉月抬眼看了看她，这是对叶开生了情谊了？

“我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可还是不甘心活的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一点自由。”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我们之间真的无话可说了吗？我们曾经那么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总是会变的，我们都在变。就像你，以前从不会用人来探路，也不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置若罔闻。”

“呵，你是说他吗？他是我万马堂的马奴，为我死去，是他的荣耀。”马芳玲抬手指着傅红雪，又道：“况且这个人是来杀我爹的，我为什么要救他？”

傅红雪听到这话，面色如常，只是没想到她们以前竟然是朋友。

“可你的刀口下只是那些来杀你爹的人吗？”

“陶嘉月，你为什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幼稚。江湖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而且你也不用拿这些大道理来压我，不管怎样，当初是你先背弃我的。”

这话陶嘉月没有反驳。在这一点上，她一直觉得自己愧对马芳铃，更别说现在还在处心积虑的杀她父亲。不过，这几年里，看着马芳玲从一个天真热情的少女慢慢变成可以毫不犹豫向无辜者举刀的模样。她有时会想，也许她们本就不是同一类人，就算之间没有家仇，也做不了长久的朋友。

“不过念在今日救我性命的份上，”马芳玲站起身来，说道：“傅红雪，你自由了，不必再跟我回万马堂。”说完，她转身向马匹走去。

突然，一拨鬼面人从沙下钻出。

“小心。”陶嘉月脱口提醒道。可还是晚了一步，一只□□扎在了马芳玲的肩胛处。

他们的目标显然只有马芳玲，理都没理另外两人，向马芳玲群攻而去。正在马芳玲疲于应付之际，一根长棍挑开了斩向她后背的刀。另一边，傅红雪也加入了战局。

这些杀手身手算不上好，很快便被三人撂倒一片，但他们的后援却到了。一批手持连弩的人补了上来，□□如雨般飞了过来，竟是连他们自己人都不顾了。三人慌忙后撤，俯身在一个沙丘之后。

箭雨过后，又有一大批人持刀杀了过来，三人起身应对。

“接着。”陶嘉月将缴来的大刀丢给了手脚已恢复自由，却手无寸铁的傅红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知道他们后面还会有多少人马，得速战速决才行。想罢，她自己也弃棍提刀向敌人砍去。

手中持刀的傅红雪没了先前的束手束脚，即使气门上还钉着入骨钉，也不妨碍他将刀舞得只剩残影。不一会儿，大半的刺杀者就倒在了他的刀下。

刺杀者被解决干净后，为以防万一，三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程的路上，他们又遭遇了几次劫杀，马芳铃箭上的毒也发作了。但万幸傅红雪身手够好，陶嘉月也随身带了解毒的药粉，虽不算对症但也足够压制毒性。

走至半程，三人终于遇到了万马堂前来寻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