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等那老臣走后,殿内重新热闹起来。
司九月神情转眼恢复往常的淡漠,若不是瞧见方才的一切,素衣怕是都不敢相信一个人的情绪能变化的这般快。
想起他方才莫名其妙的那几声“奶娘”,素衣就气不打一处来,“太子您这眼神怕是该治治了。”
小鬼理也没理她。
就这样,时辰慢慢过去,宴席也将近临末,期间素衣无聊的打了好几个哈欠。
等出宫时,司九月又突然被皇后身边的德幸给叫走了。
整个宴席上,皇后的脸色最难看。
见到德幸的时候,司九月的眉头轻微的蹙了蹙,素衣注意到他的眼眸沉了下来,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离去前让素衣站在原地等他。
素衣一个人在凉风中等了许久,也不见远处水榭凉亭里有人走出来,直到一声杯子的碎裂声传出,吓了远处的素衣一跳。
这碎声是如此之响,便是远处的素衣都听见了。
她跺了两下脚,实在按奈不住了,也不管方才司九月离去前的话。
素衣沿着石子路,到水榭凉亭不远的地方,便听见一声女子的怒吼声:“你个废物!要不是你没把吴琦思杀死,本宫今日能由着那贱人那般蹦跶!”
从素衣的这个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清此刻水榭凉亭里发生的状况。
司九月今日穿了一件素色的锦袍,此刻右半边袖子被剐裂了,有红色的液体从中冒出,沿着手臂蜿蜒至指尖,滴下落在脚边的白瓷碎片上,令人触目惊心。
有一只茶杯碎在司九月的脚边,想来方才素衣听到的声响就是这碎杯发出的。
不知怎么片刻,他就搞成了这幅样子。
有几片茶叶在他的锦袍上挂着,间接还有热气从中冒气,想来方才那茶水是极热的,但直到现在素衣也没听见他吭一声。
“还有那张林!真以为本宫不敢动他吗!”坐在石凳子上的阮成雨面目狰狞,红色丹蔻的指甲捏在石桌上,愤怒的对着一直笔直站立的司九月。
阮成雨瞧着站在面前沉默不语的少年就一阵气结,顺着手边的茶壶又要扔过去,少年这时开了口:“儿臣查到吴家或与王府之间有些关系,便打算先试探试探。”
王府王竟之,本朝唯一一个异姓王。是早年间先皇亲自赏赐的,他常年驻守边疆,拥兵十万,很是被朝中各色人等惦记。
但这话并没有让阮成雨消气,反而更加愤怒:“一个异姓王,本宫还怕他不成,你兀自做什么主张,若是你早将那贱人和老头暗地里给本宫解决了,今日会如此由着他们踩在本宫脸上!”
说到这阮成雨的面色更加狰狞,想来是对之前吴贵人的挑衅气坏了,真难为她方才还忍了这么久。
“就那么一个破落户的女儿,早年间不过仗着他父亲帮过本宫大哥,便由着他将女儿送进来了,现今这小贱人真是痴心妄想,还想踩本宫的脸面,当真是活腻歪了!”
隔着远,素衣听不大清楚司九月脸上的表情,只见他垂眉道:“吴贵人现今正是父皇捧在手心的时候,若是此刻下手,儿臣怕到时父皇会怪责在母后头上。”
司九月方说完,阮成雨的脾气愈发暴躁:“你当本宫给你的暗厂是逗趣的不成,几年前若不是本宫看你忠心,瞧你听话才暗地里瞒着大哥将暗厂交给你,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活到现在!”
暗厂是阮成雨早年间从先皇那边拿过来的一股势力,这暗厂不归属于朝堂,只由历代皇上暗自调度,但如今的皇上沉迷酒色,早在几年前便被阮成雨弄到了手里。
但这暗厂实在不便女子做主,他们只奉命皇室血脉,于是便被阮成雨顺水推舟交到了司九月身上。她想着反正司九月瞧着身子弱,人又听话,正好帮着她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人和事。
若不是她自己没能诞下一子半女的,也不用留着他。只是没想到近几年,司九月违背她做的事越来越多,奈何这暗厂现今在他手上,便是阮成雨想收回也有心无力。
想到这些的阮成雨心中便更气了,瞧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一声不吭的少年恨意涌出,手中的茶壶再也忍不住,眼瞧着就冲着他脸砸过去。
“太子。”
突然凉亭外传来一道女声,只听得那女声道:“皇后娘娘,皇上那边宣太子过去。”
司九月一听这声嘴角愈发紧绷了,眼神晦涩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