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你分明是抑制不住自己杀戮的天性才拿他们的话当做借口，安慰自己是在替他们达成心愿。”
神女：“你闭嘴！”
沐哗然冷眼看着她，竟真点头道：“可以，直接动手罢。”
秦凌拉住沐哗然：“这种小角色，用不着你出手。”
神女被这平淡的一句话激得更为恼火，袖中飞出两道白绫，恶狠狠地袭向两人。
秦凌自手心处升起一团黑气，正面迎上。黑气接触到白绫，瞬间将它化成灰烬。
神女看着她身上散发的妖气，忽然笑了：“我还当你是谁，你不也是妖么？至于和我同类相残吗？”
秦凌冷笑一声：“我的身份可多了去了：善人，美人，修道之人...谁跟你是同类。”秦凌一击打破庙顶，两人纵身跃入空中，于空中交战。
沐哗然退居庙外。原本守在外围的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道长，你不出手吗？”
沐哗然：“交给她便好了。”
一村民望着空中缠斗的两人：“这妖女使的是什么绫子，跟我家里的白条子有什么区别吗？”
沐哗然解释道：“她将妖气缠于白绫上，白绫上有了妖力，自是不同。”
那村民闻言担忧道：“妖力。道姑不会打不过这妖女吧？”
沐哗然：“没事，她也有妖力。”
村民：“......”
秦凌与神女在空中缠斗许久，终于将神女击败于地。等到沐哗然上前处理完神女的灵核，村民们才渐渐围了上去。
一村民带头问道：“道姑道法如此高深，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秦凌心知自己此刻必然已成在逃重犯，又怎能如实回答，只得含糊道：“我乃修真界知名人士，法号秦道姑。”
夜半三更，沐哗然和秦凌终于辞了村民，往回走去。
沐哗然道：“知名人士？”
秦凌笑道：“确实知名啊，在逃妖女。”
沐哗然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不会让你一直顶着在逃妖女这一身份的。”
秦凌抬头看他。
“你既想名扬天下，自然应该有个干净的名声。”
秦凌心中微微一动。
沐哗然停顿片刻，又道：“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你这般想要出名是否有何缘故？”
秦凌：“说来其实没意思。我自小便没有爹娘，是凌阳观里的一个老道长收养了我。凌阳观常年招不到学徒，我时常会想，我若出名些，观内或可再热闹些。”
沐哗然：“这位道长一定对你很好。”
秦凌笑了笑，不置可否。
时光飞逝，转瞬便到了十五。秦凌与沐哗然辞别了老妇，坐船渡过芜河，向景山行进。
芜河和景山距离相当之远，他们紧赶慢赶数十天，终于来到景山脚下。
此时正值夏季，景山却是白茫茫一片雪景，与周围景象格格不入。
秦凌行走其间，不一会儿便被冻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此地实在有些诡异。”
沐哗然解下外袍，披到秦凌肩上。
秦凌望着沐哗然单薄的身影，推拒道：“沐公子，别，还是你穿吧。”
沐哗然开口道：“我不冷。”
秦凌看着他冻得有些发紫的双手：“你的手......”
沐哗然解释道：“我这双手本就比常人看上去青紫些，并无大碍。”
秦凌自是不信，伸出指尖碰了碰沐哗然的手背：“你这手这都快成冰了。”
她连忙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回到沐哗然的身上，诚恳道：“沐公子，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秦凌和沐哗然强忍着寒意走了许久，走到天色都黑了下来，才在一处幽深僻静之所找到了传说中的冰净泉。
景山内白雪皑皑，冰净泉边却宛如春日，连泉水都是温热的。秦凌拿出腰间水壶接过冰净泉水一口饮尽，顿觉全身无比通畅。
她右手微一聚力，手心中汇聚出一团白气。
秦凌开心道：“真是神奇，喝了这泉水，我都不冒黑气了。”
沐哗然望着秦凌手中的一团白气，笑道：“冒白气有什么好高兴的，左右不还是一团气。”
秦凌不以为然：“虽然都是气，白气却比黑气好看上许多，这样一来，我便不打算叫它妖力了。”
沐哗然：“不叫妖力叫什么？”
秦凌凑过去轻声道：“叫仙力。”
沐哗然并未理会秦凌的玩笑：“这泉水无法除去你身上的力量，我们还是得另寻他法。”
秦凌道：“只是现在天色已深，我们好不容易在这山上寻到这片温暖之地，还是先睡上一觉明日再启程吧。”
“也好。”
天露晨光。沐哗然换魂结束，睁开双眼却发现秦凌身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晶，整个人静躺在冰净泉边，似在沉眠。
他心生担忧，伸手去推秦凌：“秦姑娘，秦姑娘？”
秦凌自然不可能有丝毫回应。
“你别紧张，她只是暂时睡过去了。”
沐哗然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名女子缓步向他走来。她一头银发，肤白如雪，周身穿着冰制的长裙。
“你是谁？”
女子轻笑道：“我是冰净泉的守灵者，雪女。你身上有一股很清冽的味道，我很喜欢。你能不能过来陪我喝一杯酒。”
沐哗然猜测秦凌被冻成冰晶一事必定与她有关，于是便跟着她去了。
一杯温酒下肚，雪女坐于他的身侧，开口道：“说来奇怪，你猜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什么？”
沐哗然答道：“一股清冽的味道。”
雪女笑了两声：“公子可真会说笑。”又补充道：“是莲花的味道。”
沐哗然：“我身上如何会有莲花的味道，姑娘此言甚是荒唐。”
雪女道：“我也好奇，不如你跟我一起来看看。”
雪女带着沐哗然走到一面镜前。
口中轻念起咒语：“前尘往事，如梦如幻。如花如影，万象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