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翌日清晨
白初一踏入禁言堂,就看见木槿僵着张脸坐在位置上,两眼放空目光呆滞,活像话本里被吸干了精气的书生,忍不住皱眉问道:“师兄,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
“喂,师兄?”
见木槿没有做声,白初便两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发现木槿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白初讶异地道:“师兄,你这又是怎么了?”
难不成昨夜酒没喝够,今日还想装样子让大师兄罚他不成?
木槿还是没有开口,白初还待再问,却突然感觉到了木槿怀中剧烈涌动的陌生灵力,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骤然疯长的雾气中已化出一个人形扑向他,青白的脸上呲着两排森白的牙,黑色的长发温柔地蹭着他错愕的脸颊。
感受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白初反应灵敏地强行收回了抬起的右腿,惊讶地说:“癸苡,怎么是你?!”
好吧,他算是明白木槿为什么会被吓成那样了。
癸苡缠在他身上,冲他幽幽地笑了笑。入言从门外走到近前,扫了他们一眼,白初便笑嘻嘻地凑到他眼前说:“师尊,今**可来晚了。”
“小兔崽子,别没轻没重的。”入言心疼地抽回被他揉皱的袖子,糟心地横了他一眼,语气微沉道:“罚你替我打扫书房。”
白初顿时笑不出来了,不高兴地说:“师尊,你怎么总是找借口偷懒?”
入言抖了抖袖子,漫不经心地说:“替为师扫个书房都颇多怨言,养你有什么用?”
“……”
白初懒得没理他,癸苡却虚飘飘地从白初身上下来,荡到入言跟前挨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化成一枚白色的灵种落在了他的掌心。白初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入言手心的灵种,又怜悯地看了眼木槿,难得有些良心不安:“师尊,你能不能让癸苡别继续吓唬师兄了,你也知道,他胆子那么小。”
入言看了眼惊吓过度的木槿,浑不在意地说:“癸苡就乐意和喜欢的人这么玩,我也管不了她,再过段时间吧,等阿槿习惯了就好。再者说,修道之人怎能连役使灵都害怕?”
木槿顿时泪如雨下,回身紧紧地抱住了入言的腰,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师尊——求求你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洗衣做饭整理书房,我什么都可以的呜呜呜……你让她别再跟着我了好不好——!!!”
入言眯起眼笑了笑,伸手安抚了一下崩溃的弟子,语气难得严肃地说道:“好了,别闹了。十日后就是你们的出师历练,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务必要打起精神来。出师历练不同于以往,切莫掉以轻心。”
“是!”
入言满意地点点头,残忍地掰开木槿的手,道:“阿初,你随我来,为师有话要对你说。”
白初抬头看了入言一眼,随即站起身跟在他身后。
入言沉默地走了一段,才低声说道:“阿初,你还是要去历练吗?”
“……”
白初不想顶撞他,但还是没忍住,不服气地说:“师尊,我知道进入封脉很危险,但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个让我放弃吧?我在修炼一道上从来没有偷过懒,也自认不比任何人差,二师兄就差没哭成小寡妇了您都要逼着他去,到我这儿反倒千拦万阻的,您怎么想的啊?”**成是老糊涂了,这半句他没胆子说。
入言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搪塞,只好转过身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回去了。
白初心里堵着气,自然也不乐意和他多说,潦草地行过礼便退开了。
他自小是入言带大的,别看平日里爱和入言对着干,私下却最是看重师尊的话,如今三番两次被他劝阻历练一事,心里自然很不痛快,因此和入言分开之后,白初既不想回房也没去习术,只臭着张脸在偌大的长风里四处晃荡。
“师兄!”
白初停下步子循声望去,正瞧见千荞提着把剑像是要下山的样子,便向她走过去:“师妹要下山?做什么去?”
千荞笑了笑,说:“师尊的役使灵缠着二师兄不肯走,琉叙和他住着不方便,就搬出来了,我下山去帮他添置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