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白初险些喜极而泣,当场就要向他扑过去,却被烟景地扯住裤腰拽回了床上,翻身坐上了他的胸膛,修长匀称的双腿顺势一叠,妩媚地看向来人,语气却难掩防备:“深夜擅闯女子清闺可并非君子所为,我今夜可没有想让人分一杯羹的意思。”
“我来找人。”祁澋看向被压得死死的白初,冷声喝道:“滚过来!”
天地良心,白初倒是想滚过去来着!
好在祁澋也看出来白初的力不从心了,又压着脾气道:“还请妖尊将这不成器的东西交还我,我必定带他回去严加管教。”
“你等一等嘛,”烟景似笑非笑地娇嗔道,伸手抚着白初的脸,声音媚得能软了人骨头:“我就玩一个晚上,坏不了的,明天一早还给你就是了,你急什么呀?”
她说着竟全然不顾祁澋了,俯身便朝白初的唇上压去。
白初吃了一惊,只见眼前剑光闪烁,唇上一凉,苍冥的剑身竟已平放在他和烟景之间,烟景翻身躲开,白初已被祁澋拉到了身侧。
苍冥的剑尖直指烟景细白的脖颈,她却半点不慌,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初,祁澋隐约觉得不妙,还不及回头,腰间已经横上了白初的两条手臂,被他搂紧了。
白初靠在祁澋怀里抬头看他,侧脸处方才被苍冥剑气割出来的一条小口子渗出了几丝血迹,一气滑到了他唇角。
白初傻愣愣地盯着祁澋冷淡又嫌弃的脸,迅速将困在唇角处的血珠舔了进去,淡红的舌尖一隐即没,祁澋的眉心更紧了三分。
“请妖尊赐解药。”祁澋撑住白初一劲往下滑的身子,尽力忍住将人扔出去的欲望,道:“白初是晚辈,年纪尚轻,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他是修道之人,不可犯**之戒,这种玩笑着实开不得。”
“你们修士又不是不许成亲,最多我日后同他合籍便是了。”烟景学着白初的傻样舔了舔唇角,笑吟吟地说:“解药就是我,你将他留在我这,明日就好了。”
祁澋冷冷地看了她片刻,知道她是不肯给药了,长剑一收破空而出,居然径自带着白初走了。
眼前二人一闪便不见了,烟景惊愕地坐直身子,未曾想祁澋竟真的如此不通人情,等回过神来后当即气得砸床,看着眼前的一片空荡恨声骂道:“冤家!冤家!都是冤家!难受死你!”
烟景这句“难受死你”自然不是瞎说的,媚蛇的毒不要人命,却比要命还难受,因此祁澋并未将人带回客栈,而是直接扔进了野外的深潭里。
深秋夜里的潭水冰冷刺骨,白初冻得直想往岸上爬,祁澋盘腿坐在岸边的积石上,用剑柄抵住他的额头道:“该着你的,且受着吧。”
等泡了小半个时辰,白初终于不再躁动了,祁澋才收了剑,开口问道:“清醒点了吗?”
白初仍旧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祁澋轻叹一声,偏过眼去不看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正当他尽力平息波动的心境时,白初却忽然撑着石头探过身来,倏忽之间,祁澋便觉得唇上被一个冰冷绵软的东西压了一下,眼前是白初放大的脸。
“……”
白初仍旧是那副痴呆的眼神,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许是觉得味道不错,看着祁澋如同秋夜般深沉的眼眸笑了笑,又要往前凑过去。
“噗通!”
祁澋冷着脸,按着他的脑袋将他摁进了潭水里。
次日,白初打床上一坐起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额角一下一下地跳着,像锤子一样有节奏地砸着他的头,疼得他好半晌都凝不了神。
祁澋不在房里,也不知去哪里了。
醒过神来以后,昨夜纷杂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白初受不住地狠砸了两下疼疯了的脑子,正想起祁澋将他一下掼进了寒潭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边掀开被子踩下榻,忽然就脚下一软滚了下来,他却也顾不得爬起身,怔愣地想着忽然出现在脑子里的那段模糊的记忆。
刺骨的冷意,温软的唇,祁澋那双既错愕又羞恼的眼睛。
白初滑稽地摔在地上,微张着嘴像条被吊的半死的狗,好半晌才醒过神来,打眼一瞧,身下是漠北雪熊皮做的地毯,眼前是川南荀柳木做的家具,河西的美玉渭东的细瓷,这贵气横生的装潢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他落脚的那间旧旅店,倒是和他昨夜去过的地方如出一辙,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奔到窗边,一口气探出半个身子朝外看。
窗外阳光正烈,街道上人不怎么多,巷口的牌楼可不正是昨夜见着的那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