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去(1 / 2)
徐盈盈没有立刻逼迫芍红,让她为自己办事,而是先给她三天的时间冷静适应。
人往往会在绝境爆发,可一旦认了命,她就再也不会反抗了。
徐盈盈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太过心狠,芍红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放在现代,可能高中还没毕业呢,而在这个世界,芍红却只能为奴为婢,被大太太和自己操控利用。
但是时代所限,徐盈盈要是在侯府没有自己的心腹,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艰难。
三天后的深夜,徐盈盈一个人坐在漆黑死寂的书房里。
片刻,吱嘎一声,门被推开,芍红走了进来,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抗拒。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过了今晚,自己就要和旧主撕破脸了,但她既然已有决断,就不会再犹豫。
于是神色决然,低声道:“五小姐,银子已经放在竹青枕下了,她睡熟了,没发现。”
顿了顿,她抬头:“只是,我即便和大太太说,竹青偷了主子的钱,只怕太太也不信啊。”
徐盈盈微笑:“竹青是大太太的人,太太平日里待下人何等仁慈,换了自己的陪嫁丫鬟,更不会撒手不管。”
芍红疑惑:“那小姐的意思是?”
徐盈盈没有回答她,沉吟片刻,问道:“父亲今晚宿在哪里?”
五小姐的父亲,自然就是定远侯,说来徐盈盈还从未见过这个便宜爹,原著中他也没什么存在感。
徐盈盈只记得,定远侯前后宠爱过的五六个妾室里,除了女主的亲娘二太太笑到了最后,其他女人,都被大太太找机会搞死了。
芍红想了想:“老爷在二太太房里。”
徐盈盈颔首,轻笑一声:“很好,你去告诉二小姐,我已经动身了。”
“早去早回。”
芍红眼中仍是困惑不解,但是不敢多问,眼看着徐盈盈一个人走入夜色中。
上夜的婆子都在打瞌睡,徐盈盈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到了大太太的卧房门外,一个丫鬟还没睡,见徐盈盈踏着月色而来,惊得差点尖叫出声。
丫鬟看清了来人是谁,才哆嗦着起身道:“五、五小姐?”
“是我,我找大太太。”
丫鬟舒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像是在赶鸭子一样:“五小姐,大太太已经睡下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徐盈盈小脸面无表情,被月光照得惨白:“有人欺负我,大太太也不管吗?”
丫鬟愣了一下,皱眉:“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明天再来也一样,不要打扰大太□□寝。”
徐盈盈早就知道进不了大太太的房门,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大声吵嚷:“不一样!今天见不到太太,我就坐在这里一直等,不回去了!”
她这么一说,丫鬟只觉得头疼得很,五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犟了,这样大吵大闹,晚上吵醒了大太太,自己也要连带着受罚。
她心下一横,干脆抱住徐盈盈两条胳膊,想把五小姐拖回自己的院子,徐盈盈怎么可能乖乖配合,吵闹声更是冲破云霄。
很快,屋内就亮起了烛灯的红光。
大太太已经被吵醒了,丫鬟无奈,只能放徐盈盈进去。
屋里,大太太穿着中衣,一脸困倦,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怒意:“五丫头,这么晚了不就寝,跑到我这里吵什么?”
无视了她的怒意,徐盈盈直愣愣地问道:“大太太,我不想让竹青伺候了行吗?”
“……怎么,竹青又伺候不周了?上次是没给你梳头,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大太太冷笑一声,最近几个月,五丫头越来越会惹是生非,搅得她不得安宁,真是反了天了!
徐盈盈眼眶一红,哽咽道:“竹青偷拿我的月钱,大太太,您可不能包庇她!”
“竹青?她会偷拿你月钱?”
大太太气的发笑,竹青是她的人,做什么事都会先请示过她,怎么可能平白去偷五丫头的月钱。
再一联想到前几天,五丫头说感觉月钱总不够用,大太太登时明白了,肯定是竹青对五丫头太苛刻,结果五丫头就怀疑到她头上去了。
但月钱确确实实少了,而且是芍红奉自己的命拿的,这件事一旦闹出来,只怕可能牵连自己。
大太太冷静下来,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才徐徐问道:“五丫头,你说竹青偷盗,有什么证据吗?”
她虽然话语轻飘飘的,但不怒自威,眼神冷冽,犹如千斤重担压在了徐盈盈身上,徐盈盈睫毛上挂了点泪珠,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去:“没有。”
大太太嘴角笑意隐约,又变回和蔼可亲的样子:“这就是了。”
“你的月钱不够花,就疑心到奴才头上,还没有证据,即便我信了你调走竹青,别人也会说我偏袒你,不能服众啊。”
徐盈盈一咬牙,倔强地喊道:“不是竹青偷的,那就是芍红偷的!”
“真是胡搅蛮缠!”
大太太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五丫头,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真的要罚你去跪祠堂了!”
徐盈盈完全不在乎大太太的威胁,正准备再演得楚楚可怜一点,门外就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