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1 / 2)
离舞台剧开场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许沐坤穿了一身素色的广袖汉袍,袖口绣着两只飞鹤,看起来相当朴素地坐在后台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发呆。在从首都回来的途中,张仙渺看着她的眼神使她没由来地慌张,好像还有一丝丝的...悲伤
许沐坤晃了晃脑袋,不管怎么说,应该先专注于演出才是。
“在紧张吗”
许沐坤闻声抬头,一个身形修长,穿着一板一眼的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中长发男人,正对着她温柔地笑。
“啊,曹先生。”许沐坤站起了身,“没有紧张,就是在想事情。”
“这样啊,”曹先生笑着递给许沐坤几袋零食,“你和仙渺辛苦了,别的班的同学可不在我的关爱范围之内。”
许沐坤笑着接过零食,道了谢后,看着曹先生离开。
曹先生是许沐坤和张仙渺班里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只是与其他老师不同,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师,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曹先生。他也是许沐坤唯一喜欢的老师。
许沐坤拆了一袋薯片,又坐回椅子上。赶巧,曹先生刚走,张仙渺就收拾好自己从更衣室出来了。
许沐坤看着张仙渺,薯片掉了一地。
金冠金缎,赤袍赤簪,裙摆掐金边走金线点缀着三只九尾凤凰,手中一把赤色羽扇,额间一点丹砂莲。
张仙渺提着裙摆走到镜子前:“啧,像个皇后。”
随即她又转过身去,上下打量了许沐坤片刻,叹了口气:“太素了。”
“啊”许沐坤闻声,才回过神,盯着张仙渺,有些疑惑。
张仙渺没有回应,只是又叹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回顾剧本。
“仙渺,你爸爸会来的吧”许沐坤又拆了一袋薯片,递给张仙渺。
“不来。”张仙渺随手拿了几片,“你呢”
“我家人来不了,”许沐坤笑了笑,“我请了茶馆的老板娘。”
张仙渺蹙了眉,没在言语。
曹先生笑着向一个女人挥了挥手:“好久不见~贵店的点心真不错,讲的故事就更有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现实依据呢。”
女人别开了头,充耳不闻。
大幕缓缓拉开,最初的布景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一袭白衣的许尘在庭院中央练剑,随手一挥,划下几片柳叶,刚巧不巧地落在剑面上。
“许道长!”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童慌慌张张地向许尘跑来,怀里揣着一个信封。
“急什么。”许尘笑了笑,“别累坏了,慢慢说。”
“许道长!”小童咽了咽口水,“朝廷的人给咱们来信了!”
许尘蹙了眉,接过信打开,开始览阅。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皇后身体不适,用了几方药就是不见好,皇上叫我去看看。”许尘收了剑,随即吩咐小童道,“备马。”
许尘赶至京城,马不停蹄入朝见君。
“贫道许尘,拜见陛下。”许尘拱了拱手,算作行礼。
“免礼。”攸鸿帝挥了挥手,“你快随徐公公去后宫见皇后,有劳了。”
“是。”许沐坤应声。随着徐公公出去了。
“皇后体虚,属阴,本已极易罹病,再加上命中克水,后宫却有三方池塘,如此一来,自重病难愈。”许尘递了碗茶给皇后,“池塘中把水放净,多铺些尘土,再叫太医开几方药即可。”
下人允诺后,许尘又配了些符,边收拾家当边道:“这些溶入药中一起喝,我便先走了。”
语毕,拉开屋门,面前一赤袍羽扇的女子正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外。
“有何贵干”许尘勾起了嘴角,看了看女子手中的锦囊。
“皇帝赐之。”女子将锦囊递给许尘,后者没有接。
“小姑娘怎么称呼”许尘勾着嘴角,眯着眼笑了,“你们陛下还不知道吧,我许尘要的报酬可比普通道士高多了。”
女子未做表情,也未将手收回,僵持片刻,女子率先开了口:“皇后之危未解,不收。”
闻言,许尘显然地愣了。
“你这丫头...”许尘抽了抽嘴角,撇开了视线,“净说些实话...”
女子不言。
“皇后之危,危在旦夕,怎是我一个道士能解决的。”许尘叹了口气,“郁结在心,阴气入侵,病入膏肓,如不寻源,命不久矣。”
女子不言。
“你能不能说句话...”许尘蹙眉,伸出手在女子眼前晃了晃。
“一厢情愿,难全天下。”女子收回了锦囊,转身离开。
许尘呆站在门口片刻,无法理解。理所当然地,许尘没有走。依然留在宫中。皇后病不除,皇帝便不放她走。于是,许尘开始认真思考那个红衣女子说的话了。“一厢情愿,难全天下...”究竟是何意
一日上朝,许尘随众臣入朝,决定与皇帝说出实情。她一抬头,又看见了那红衣女子,站在百官之首,摇着那把火红的扇子。
“许道长,皇后病情如何”攸鸿帝问。
许尘僵硬地勾了勾嘴角:“还未见效。”
攸鸿帝皱了眉,有些不悦。空气沉静了片刻,攸鸿帝又开了口:“张漓军师,对于皇后之危,你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