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剑光夺魄（2 / 2）

“好俊的轻功！”绿荑忍不住赞叹出声。

闻言，其余姐妹也都连连点头。

飘忽若神，缥缈不定，有猎豹追击时风驰电掣之速，有游隼俯冲时蹑影追风之姿，且刹那间就变化出了无数身形，的确是十分高明的轻功。

对战中，剑光霅晃，如骤雨般落下，云绰谛视着卫庄，眼神深邃。

这般霸道至极、兀傲倨悍的作风，与这把鲨齿剑着实颇为相称，只是此剑在他手里毫无妖邪之意，反倒正气凛然，却不知为何会被称作妖剑……

电光火石间，二人便又过了十来招。短暂的交锋后，她轻点地板，伸展右臂，将剑挥过头顶，灌注力劲由上而下劈向前方，卫庄举剑来挡，她随即就着抗衡的两剑，借力翻身飞至他身后，将乘云剑举至左上方，向他背部斜刺过去。

“铿！”卫庄反手以长剑护住后背，顺势转身反攻一招，持剑从她左上方劈来，她双膝微屈，鲨齿堪堪擦过她的衣襟重重劈下，劲风掀起发丝飘动。她翻身闪开，下一瞬便听一声訇然巨响，于是定睛看去，但见石屑乍崩，青石板已被劈出一道巨壑，引得人心神一悸。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横扫千军、以一敌百的鬼谷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几个兔起鹘落间，卫庄蹑追而来，连刺数剑，她收紧手指，将其一一化解，尔后脚下不停，快速扫出数十剑。扫剑轻快，细细密密，如渔网一般，而卫庄显然不耐烦这样苍蝇轻叮的架势，右手略为蓄力，就要一剑劈开这罗网，她赶紧一个鹞子翻身，险险避其锋芒，顺势踩上鲨齿剑端。

见此，卫庄银眸一冷，浑身爆发出惊人威力，长剑挟开山裂石之势朝她挥去。她执剑而立，直直迎上，眼中浸满战意。

“蹡——！”剧烈的震颤从剑柄传出，流经前臂、肘节、大臂，最终汇入肩膀，带起一阵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云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她看向庭中绿竹，恍惚间，眼前竟只有一片模糊不清的绿雾。

“铛琅。”乘云剑落地，剑身余威留存，仍叮咛作响，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扑通”一声跪倒。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她已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天哪……”围观的姑娘们大惊失色，以手掩唇，低呼出声。

卫庄当即将鲨齿一把插在地上，冷声喊道：“请疡医过来。”

闻言，姑娘们纷纷快步离开，有的去找疡医，有的则去告知紫女。

很快，紫女匆忙赶来，但见庭院内一片狼藉——竹叶铺了满地，石板被砸出一道深壑，鲨齿插在地上，长廊上站着几位姑娘，皆是一脸惶然。见此，她当即心下明了——卫庄早有试探云绰的打算，看样子定是出手不当，将她伤了。

日暮时分，林大夫背着医箱推门而出，缓缓开口：“她的肩骨和经脉都严重受损，已是不能痊愈。先前应她的要求，我并未为她诊治，故而无从发现，不过伤及筋骨脉络，就算及时医治，恐怕也于事无补，好在不算完全残废……”

老大夫摸摸胡须，留下一句未尽之言，尔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