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 / 2）

吴之言被迅速送到了医疗室，他精神力紊乱程度不太重，只是一瞬，战场上很多士兵有过被冲击而造成的精神力紊乱，医疗部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他的程度不算严重，划分到轻级1型，快的话三天，最慢半个月就能醒过来。”医生说。

“恩，辛苦了。”

封肃示意医生继续工作，他从医疗室出来，在外面等的吴硕赶忙敬礼。

“元帅，现在磁场还是没有变化，亚特兰蒂斯……”

“指挥权交由你和艾伦，我出舱。”

“等等元帅，技术部判断这只是正常的空间乱流，我们碰巧遇到而已！”吴硕头大，他们元帅到底要做什么。

“吴硕，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要准备作战，”封肃的表情是少有的认真，“从无法停靠开始，我们就被盯上了。”

“元帅？等等，元帅！”吴硕在后面喊了几声，也没能叫住封肃。

平时封肃会很有耐心的把这种场景当做练兵的机会，但是现在，他没有心情。

暗星上冯因私密给了他资料，吴之言的身份确实在遇见他之前是查无此人，还有他身上透出的那股与世隔绝的味道，让封肃不得不怀疑吴之言是不是被冷冻仓保存下的古人类。可从遇见，那股诡异的熟悉感，还有发生在吴之言身上一次又一次透露着人为迹象的遭遇，都让他十分烦躁。

很久，他都没有像少年时一样轻狂了。

------------

吴之言又懵了，简单来说，上一秒他眼前一黑，下一秒就从亚特兰蒂斯上飞回了医院，被他师兄一个巴掌拍起来干活。

难道之前他不是穿越，就是熬夜做了个梦？但梦中的场景，也太过真实了吧。

“快点，别睡了，郊东出了连环车祸，急诊那边人不够用！”他师兄风风火火的走，他也跟着站起来，抹把脸出去。

“来了来了，老头子呢？别跟他说了，昨天看着他就想感冒，别再一来弄成院内感染了。”吴之言听见自己的声音，却怔愣，他明明没说话啊。

他想伸手，手动不了，他想说话，说不出。

他就像被人困在一方小小的盒子里，只能被迫接受外界的信息。

寒毛直立。

对一个人来说，漫不经心的接受各种外界刺激是十分必要的。1954年，加拿大麦克吉尔大学进行的‘感觉剥夺’实验，仅仅限制了志愿者视、听、触这五感中的三感，志愿者便于几小时后出现了恐慌、幻觉。他现在被限制了触觉，只有视听，吴之言一阵恐慌，几个小时还好，时间一长，他能坚持住吗？

为什么他能看到师兄，是他出现了幻觉，还是他人格分裂自己变成了里人格，还是别的什么？吴之言已经乱了。

开始的几天他很焦躁忧虑，这样不能动弹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吴之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幻觉的可能性太低，如果在星际生活的那一段日子是真的，有格里芬和封肃在他不可能会摄入致幻的东西。如果是分裂样人格，按照《中国精神疾病分类方案与诊断标准》定义下的七条，要符合至少三条，可根据他的观察，他跟自己记忆力的样子没有区别，无论是行为处事还是手术步骤。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最不相信的，也要面对了。

联系他过去几次进入昏迷状态做起的过去的梦，解释只有一个，这里是他过去的记忆，所以他才会有深刻的代入感，不觉得排斥。

想通之后，吴之言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失去这部分记忆，又在某个时刻突然记起，但是只要看着，就应该能知道真相吧。

寒来暑往，办公室外面的屋檐下挂了好几次冰溜，小师侄也变成了大姑娘，临毕业还舍不得科研楼开垦出来的那片菜地，发奋要读研之后考进院里工作。老头子真的老了，他也不再把关心放在刻薄后面。

师兄晋了职称，申请了国家级科研项目，他、老头子、师侄又聚在一起，项目越作越深，他们都签了保密协议，后来不知道师兄又跟国安的人谈了什么，他们的项目开始接受保护。

然后有一天，他走在路上，心口猛的一痛。

他听到了什么爆掉的声音，听到了他摔倒在地上‘碰’的一声闷响，听到师兄无助的呼喊，警鸣伴着救护车的嘲杂，而这些声音都离他越来越远。

眼皮越来越沉重，胸口好痛，浑身发凉，能听到的声音飘忽变远，所有能感知的一切都蒙着烟笼着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