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你拉着他的袖子，眼神懵懂地看着他，嘟囔着撒娇：“羡哥哥……”

他督见你泛着红晕的脸和木桌上打开的酒壶，顿时明白了。

“……你喝酒了？”

你爱喝酒，却不胜酒力，你醉酒后的状态非常有意思……也就导致虞夫人从来不许你喝酒。

你眨了眨眼睛，小小声说：“就喝了……一点点。”

这可不像是喝了一点点的样子。

魏无羡看着你不同寻常天真活泼的样子，眼帘微阖，看着你道：“……我是谁？”

你抱着酒壶笑得软软的：“你真笨，你是阿羡呀！是羡哥哥！也是、也是……也是，我未来的夫君……”你害羞地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里，“嘘——这件事我们要小声说。”

魏无羡凝视你半晌，忽略掉心底传来的撕扯的痛，微微笑了一下。

他又道：“为什么要喝酒？”

你眉眼弯弯，好像满天星辰都落在了你眼里，你弯着月牙般的眼睛望着他说：“因为我非常开心！一想到马上就要嫁给你了，欲雪真的很开心，每天都在笑的！”

你的话语那么简单又纯粹，尾音都在表达着你的喜悦和兴奋。

却让他在一瞬间沉默了。

飘渺烛光映照着你的身影，锦缎般的乌黑长发从肩头倾泻而下，衬得你本就雪白的小脸越发莹莹如玉，你怔怔地凝望他半晌，手心传来的痛感提醒着你不要忘记接着演下去。你闭上眼，突然垫脚环住他的脖子，仰脸吻上他的唇。

“阿羡……”

你也不知道一切是什么时候失控的。

魏无羡反客为主，他几乎是过分熟练地扯掉了你衣服的系带，冰凉却又炽热的吻落在你眉心、眼角、嘴唇，攻城略地的强势姿态，他将你牢牢禁锢在身下，唇角勾出一个略带血气的笑来，却无法掩饰言语间的恨意。

“仔细想想真是亏大了，我陪你这么多年，却从未得到过你。”

“温若寒——他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

他一直尝试着无视掉那个孩子，眼不见为净，假装一切还像以前一样。可你的身体总不会说谎，稍微揉弄就会渗出的白色乳汁，过于敏感的身体反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你是真的，为温若寒生下过孩子。

也是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他没那么洒脱，他根本是介意到死了。

或许是你的身体被他的血液所筑的缘故，你发现，你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尤其是在他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候。

就像此刻，你能明显感受到心脏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这不是你的心情。

这是他的心情。

你觉得很痛。

无论身体还是心上，都很痛。

你死死咬住唇，泪珠断线了似的从眼角滑落。

“抱歉……”你低泣道。

你凝视着他沉凝的睡颜，手指从清冽的眉骨，慢慢滑过挺拔的鼻梁，最后停留在淡色的薄唇上。

你留恋地，慢慢收回了手。

你想，你终究还是要辜负他的心意了。

你本就是已死之人，化为飞灰消散于天地之间，是你最好的结局，你早已认命。

可他偏不信命，偏要逆天改命，无所谓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魏无羡，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你苦笑了一下。

他孤注一掷，不计后果，你却不能再陪他疯下去。

幽微的灵力从你手中流出，在你的操纵下精确地落入他的眉心。

你含泪道：“……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