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我把包放在一楼堂屋里,然后出门在村子里转了转。
这个村子还是我离开时候的样子,各家门上贴的脏兮兮的春联和福字没变过,尘土乱飞的泥巴路没变过,孱弱单薄的小河之流也没变过。我变了这么多,这个鬼地方一点没变。
邻居田大婶扛着锄头回来,和我碰个正着。她是个寡妇,我小时候吃过她家不少东西,她也把我当半个儿子看。她亲热地拉住我,问我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怎么不去看我爹。
我说家里没人。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自在,笑容很快就堆进了眼睛里,“那来婶子家,我家今天正好杀了头猪,本来打算等你哥回来的时候给他吃,先让你尝尝!”
她说的“我哥”比我大个一两岁,在外面当包工头,以前的乐趣是在他那辆大众车里和野模女朋友**,现在的乐趣是嘲讽我一个大学生赚的钱不如他初中肄业的多。
我乖顺地点头。
她的嘴极碎,回去的一路上都在说那位新上任的村支书。
“他第一天来骑个大摩托,村里的小姑娘盯着他看都不眨眼,结果到村口那段泥巴路,他哧溜一下连人带车栽到地里去了,听你表叔说骨头都压断了,好几个月没来上班。”
“他也是个大学生,你俩应该多接触接触,以后你也好有个照应不是?他要是能帮你谋个一官半职,你就是我们镇上的大人物了!要是你表叔还在的话肯定都帮你安排好了,可惜了,这人真是横插一竿子进来。”
“嘿,这村支书一天活没干过,还不是你表叔在镇上和村子两头跑?要我说啊,他们那种富家大少爷在城里好好待着,别来我们乡下祸祸人。”
回到她家——我家边上阔气的洋房时,我俩都看到一个男人从我家出来。
那个被我爹操过的男人。
我看她的神色比我预想的还要难堪,仿佛那个男人是从她家走出来一样。
我假装慌张,要往家里去,“婶子,我家进贼了?”
她一把拉住我,粗糙的手掌攥得我手腕生疼,我回头,正对上她慌张的眼神,“不是不是,孩子你不知道,这是村子里的短工,应该是你爹回来了,哎,先吃饭先吃饭,你爹他估计有事要忙,你先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