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姜枫为自己刚才那点自私的私欲感到无地自容，欲/望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他自嘲的笑了一声
心里涌起无边苦涩，自己究竟该拿她怎么办呢
她就像一朵莲花，贸然靠近让人觉得亵渎，远观又让人心觉不甘
生生进退两难的折磨着人
姜枫心里除了叹息就剩无奈
车子停在了路边
姜枫双手握着方向盘，低着头
“对不起……”
两人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一样，谁都没有动，
他不知道赵飞在想什么，她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
自己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拉着她离开，不能碰她？是荒唐还是可笑？
有时候人就这样，在珍视的人面前会变的束手束脚，生怕一个行差踏错将自己打进无底深渊
连个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有的结局像天注定一样，无论你怎么惶恐不安，它都不会顾虑你的，哪怕你付出多少，多么努力。
天命真的不可违吗？真的有命运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一路一步步栉风沐雨走过来的人算什么，是命运处高而视卑的嘲弄还是不自量力的教训
“我不要对不起，你可以在她面前转身就走，可以拒绝，可以接受，唯独不要站着不动好吗？”
赵飞边说边慢慢转过头，语气很平静，不紧不慢，字里行间的只言片语却扎的姜维心里一阵阵气血翻腾
“可以接受，什么叫可以接受？接受什么？陪她吃饭？接受她的追求？然后呢？”
姜枫突然笑了起来，心里的火苗顿时吹灯拔蜡，一股酸涩从心里浪潮般涌起
顺着每根血管蔓延逆行而上
堪堪被挡在视网膜后左突右撞，这么多年的守护关心于她来说究竟是什么
哥哥吗？那为什么又要答应自己的求亲，难道只是迫于无奈吗？
自己的心意到头来只是成了逼迫她的枷锁？掐住她过去和未来的咽喉，对自己受制于人乃至身不由己的俯首称臣？
他抬起头，不知那里涌来的声音钻进耳膜
“姜枫哥哥，我外婆说男的长大了要娶媳妇，女的长大了要嫁人，到时候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那要怎么办”
“那姜枫哥哥就把你娶回家可好”
“嗯”
记忆的画面抬起他的嘴角，抬到一半又不堪重负的放了下来
连着所有对未来的期翼一块被重力拽回到脚底，浓墨重彩的缩成一个脚印踩在脚下，身随影至。
随着浓墨消失慢慢变浅。
姜枫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他突然想抽根烟，似乎突然能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抽烟
原来抽的不是烟，你可以恶俗的说他抽的是寂寞和悲痛，却又多他妈的贴切
他想回头我也放包烟在口袋，也许抽一口心里真的会舒服些也说不定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将千头万绪揉烂捏碎打成包塞进心里
他不能放任这样的沉默，多一分，都令人窒息，伤人也伤己，多他妈的不划算。多他妈的钻心。
他强行将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收拾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依旧带着包容迁就和宠溺的微笑，
然后冲赵飞点了点头
“好”
姜枫推开车门下了车下了车，阳光打在身上，很暖
姜枫抬起头看了看刺眼不容窥探的阳光
眼中立竿见影的铺上一层金黄
将刚才的阴霾一点点融化取代
姜枫走到副驾前，拉开车门
云淡风轻冲她一笑
“下来吧，我们到了”
赵飞抬起头看了看她，将头埋了膝盖，似乎不准备下车，脸上乌云未散，有点兴意阑珊提不起精神
姜枫抿了抿嘴角，单膝蹲在车门前
声音很温柔又很有耐心，如果不是放在心尖上的东西，又怎么会春风化雨绕指柔
：“怎么了，还在生气吗？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笑一笑”
赵飞在膝盖上侧过头看着他
这样的笑脸让人很放松，温柔的能像一只无形的触手，无声无息又不着痕迹的佛进心里，轻柔又舒适
会让人不自觉的毫无保留的向他展开心胸，像被施了法术一样的着迷
赵飞突然像和外婆撒娇一样
“我不想下去”
姜枫一手搭在膝盖上蹲在她跟前，没有逼问她为什么，也没有走开，就这样等她慢慢平复情绪
游乐园门口的行人还是旅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两人就这么一里一外
一坐一蹲的互相等待
脚底的神经末梢传来了强烈的酥麻，姜枫还是忍着一动不动，似乎打算就这么海枯石烂，沧海桑田的下去
想想也没什么不好
“你腿不麻吗？”赵飞终于从膝盖里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熨着几道衣服印
“麻” 姜枫脱口而出
赵飞终于噗嗤一声笑了，一手托着脸，好整以暇的问道
“知道麻还不起来，你到底心虚什么怕我生气啊！”
姜枫笑了笑未置一言，沉着的心也跟着松动了一点
赵飞满血复活了，虽然恢复过成有点诡异，但丝毫没影响与生俱来的作恶欲
“这是对你的惩罚，下次记得躲开知道吗？”
赵飞也是心力交瘁啊，自己刚才的失控，对他横加指责
保不准人心里又给自己定了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自己若不略加惩罚
这人肯定会以身谢罪，然后再面壁思过
姜枫笑了笑，接着车门站了起来
神经末梢带来强烈的麻痹感
将两条腿锁在原地寸步难行，真有种画地为牢的感觉
赵飞幸灾乐祸的笑成了振动模式，眉眼弯起来很好看，又像一剂良药
药到病除的将人的心病旧疾一并治了好
姜枫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
他笑了笑说
“不会有下次了”
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却五味杂陈，不会有下次了？嘴上这么说，她心里真的在乎吗？终究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如此也好，如果她是天地瑰宝，自己也愿意做那只灵兽，保不齐那天瑰宝一个于心不忍，或者说被自己感动
芳心暗许了也说不定，天长日久也好，日日月月年年也好，总有等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