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树叶被雨水打的啪啪作响,瓦片也跟着歌唱,天地间朦胧一片
模糊的双眼看不清前方
鞋子里灌满了水,一踩哗啦哗啦响。
越是这种德天独厚恩宠的时候,赵飞就想唱歌。
歌声被大雨掩盖,只有自己能听见
过完整个夏天
忧伤并没有好一些
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
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唱不完一首歌
疲倦还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
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剧烈的咳嗽终止了她的歌声
没有唱完的一首歌
雨水惩罚她似的从睫毛落下
老天似乎伤心欲绝,发泄着不为人知的委屈。
赵飞摇摇欲坠之际被一双有力的手猛地带进怀里
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像一颗颗坚硬的石子
不甘心的试图穿破雨伞,似乎非要将人打个遍体鳞身才肯善罢甘休。
来人浑身湿透却温暖的体温将人的意识扯了回来
音色却有点微颤:“对不起,我来晚了”
背上明显感觉到逐渐加重的力度,那力度近乎于责备,
温度又带着不忍心
横冲直撞的心跳声好像在说
:“你逞什么强,乖乖等我来接你会死啊,
又似乎在说:“下次,我绝不会迟到”
那接近心脏病似的150/分高速心率逐渐恢复成了65/分的安静心率后,赵飞脚下一空,被人扛了起来
店里的表白墙上贴满了心形便利贴
有的因为时间久远翘起了边
有七八张上写着:“李阳,我喜欢你,
”
不同的只有落款名字和日期
赵飞像中了定身术一动不动的看着贴的密密麻麻墙
嘴里无意识的念着:“喜欢?什么是喜欢?”
他在雨里抱住自己的那一刻起,她想起了外婆,这就是喜欢吗?
叮铃,男孩走了,桌上留下一口未动的蛋糕。
赵飞坐了过去,抓起蛋糕一口一口吃着
最近是怎么了
总时不时觉得鼻子发酸
回到家冲了把脸躺到床上就睡了过去
李阳躺在沙发上两只不发绿的眼珠子盯着客厅上单调朴素的顶灯
房间里很安静,墙上的时钟秒针咔咔咔像讨债鬼一样,耀武扬威又不近人情
的粉墨登场。
李阳看着扑棱着翅膀的飞蛾子,卯着一股誓死不回头的劲要往灯泡里钻
那灯泡里究竟有什么呢,它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自取灭亡。
如果只是动物单纯的本能趋光性。
那么注定的可悲下场,究竟是该让人同情,还是它一厢情愿付出代价的悲哀。
李阳手指无意识的在屏幕上扣着。
还好是钢化玻璃膜,要是有键盘的手机,估计能都扣秃了
霜打过的茄子一样飘回来后
闷头抽掉了最后的几根烟
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到现在
耐性好的令人替手机发指。
农村的公鸡不是周扒皮养的,也不是黄世仁养的
太阳的光从赤红鹅黄都变成炽热白化了,才听见公鸡扯着嗓子敷衍的吼了两嗓
听声音都能想想出那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姿态。
李阳顶着黑眼圈洗了把脸,
沾湿了的头发变的一溜一溜的
拿着白毛巾一边擦一边来到客厅捏了捏已经空了的烟盒
扔下毛巾出了门
晨练完的老头老太太坐在村口比小卖部大,比超市小的“贾爱民百货”门口的连坐椅子上
张家长李家短的唾沫满天飞,生怕自己说少了,彰显不出自己对大家都喜乐见闻得“乡村趣事”独特又高明的见解。
其中一个穿着碎花红和一个穿着碎花粉上衣的两个老太太嗓门格外的嘹亮不清脆。
红花奶奶怼了怼粉花奶奶说:“诶诶,你看,黑老三说的不假,看那小子脸上的指甲印,这都两天了还没下去”
李阳买好烟,站在门口就点了一支,粉花奶奶尽量的小声说:“老赵家那闺女真不害臊,都定亲了还到处乱搞,搁我们那个年代啊,那还有脸活啊,那都得浸猪笼”
李阳一口下去烟就燃了半截,仰头吐出几口烟圈,
烟雾逐渐扩散开来,变的稀薄最后消失
李阳弹了弹烟灰,平静的走了,谁都没发现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汹涌。
又像一座蓄势喷发的火山,李阳的脸黑成了滚滚浓烟
昨晚快要被压制下去的火苗,无处发泄的火苗,出师无名的火苗,被几句话推波助澜的在胸中酿成一团熊熊怒火。
两个奶奶身体力行的诠释着什么叫贞洁烈妇,对着李阳的背影又指又点
活像两座贞洁牌坊
“西门庆”李阳朝村里走去,
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否则非死即伤
李阳一脚踢开了黑老三家的栅箩门
将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演绎的坦坦荡荡
黑老三端着碗蹲在堂屋门口吃阳春面
就了一口生大蒜,
香的都想感谢造物主。
那味道估计张嘴就能驱邪避凶
一碗汤三口两口呼噜完将碗扔在脚边,抬头看见了李阳
还没来的及开口眼前一黑,一个拳头带着风狠狠地砸在了脸上
紧接着又是一记左勾拳,右勾拳,打的黑老三眼冒金星
跆拳道什么前后侧踢,横摆推踢一个没用,直接用的少林迷踪拳,加佛山无影脚
硬是打的黑老三浑身是伤,青上加紫,触目惊心。
没出一点血。
打完还来了根事后烟
吐了一口烟雾看着地上哭爹喊娘嗷嗷叫的黑老三
:“4月初八,晚上10点半,有人看见你在县城捡了我的钱包
里面有一万块现金,听说你都花完了,我也不要了,打你一顿也算两清了”
黑老三一听这赤/裸/裸的栽赃,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一蹦三尺高,恢复力惊人
那叫个中气十足,指着李阳手指在空中颤啊颤,肉眼可见的唾沫惺子喷成水雾
激动的跟流产了似的
:“你少血口喷人了,谁捡你钱包了,谁花你钱了”
李阳抽了一口烟,烟气挡在两人中间,
在没有风的空气里,半分钟过去了还没有彻底消散
黑老三一口倒气被呛得咳嗽起来
两眼发红。
李阳弹了弹烟灰,无中生有的煞有介事,义正言辞的不容反驳
:“我说有就有”
黑老三气的抓耳挠腮的,憋屈的原地团团转,
又不敢动手打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根本就打不过,试都不用试。
黑老三瞥见李阳脸上的爪子印
突然像被智慧之神点拨过了一样
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一拍大腿,激动的差点咬到舌头:“我知道了,非明就是老赵家那闺女撺掇你来找茬的,
还非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呸,臭不要脸的,有脸干出那丢人现眼的事
怎么,现在不敢认拉”
李阳:“你那只狗眼看见她干了腌臜的事了,”
黑老三耿着脖子扭着头,有点斗鸡眼,缺心眼道:“那你那只耳朵听到我捡你钱包啦”
李阳讪笑一声,觉得黑老三的智商有点让人同情
:“所以我才打你啊”
李阳扔下烟头,决定不再对牛弹琴,插着口袋走了,黑老三
被自己说蒙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呲呲牙疼得捂着嘴,大半张脸赤橙绿青紫
消息以一传百的速度传遍了个半个村
各种版本!
赵飞睁开一双睡的不知今夕何夕的眼睛,
感觉有点懵,屋顶的房子在旋转
抓起桌子上的镜子左右照了照:“嗯,没穿越”
一看时间早上八点半,不辱使命的又迟到了。
刷破季度迟到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