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赵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竖了起来，
头发炸的比金毛狮王还“美轮美奂”
大眼睛无情无绪无波无澜的一瞪
真怕她喊出一句：“淫/贼，拿命来”
生动的演绎了一番什么叫不堪入目的视觉暴力。
娇花用抓过屁股的手抓了抓脸后甩了甩鸡窝头。
开始吧，起势
第一势
……
……
太极收势！
这个点田里应该没有露水了
赵父准备去田里薅草，
上次打过的除草剂失效了，田里的草比苗还多
想想还是得找个小镰刀，有的草根太硬，着力点又尴尬，很难薅起来
傻子例行公事去上学了
后母送完他回来在厨房洗碗。
赵飞洗刷好准备去学校
三人各行其事互不干扰。
门外传来了黑老三一路骂过来兴师问罪、由远及近的声音
吼的含冤待雪，吼的气出丹田，本来就红的脸更加殷红：“老赵，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别他妈给我装孙子。”
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不付费、顺便能把事儿搅大就搅大的
搅不大就火上浇油心理扭曲的闲人。
有的从兜里摸出不知装了多少天的瓜子磕了起来
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嘎嘣脆了
有一个穿的整整齐齐的人双手抱在胸前
眉眼开合之间都是傲慢与偏见
明明是个大萝卜非要装什么人参。
大萝卜极尽讽刺的口吻听起来格外刺耳
：“黑老三，媳妇又勾搭汉子了吧，这又被谁打的啊，头顶上的帽子一天比一天绿啊”
一群人轰然大笑，有的笑出了鼻子泡，
有的笑得笑出了眼泪，有的看别人笑自己也笑
尽管听起来不怎么好笑。
一向安静的胡同变的异常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公明下凡了
有的甚至从缝里猫着腰往前钻，后面有人往前踹了他一脚
又是一阵哄笑
不知这世态炎凉于他们来说是罪魁祸首
还是单纯的大家都喜乐见闻
黑老三扭过头指着一群人大骂：“啊呸，你们一个个就没一个好东西，
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的手指最后定格在大萝卜鼻子前
：“你以为就你婆娘好，你婆娘和你隔壁的那小子早就勾搭上了，全村都知道你当了活王八，就你一人儿不知道”
大萝卜脖子脸一绿然后又一红
站在黑老三面前有明显的身高优势
揪住黑老三的领子没提起来，嘞了人个阴阳脸：“你说什么，敢编排我婆娘，我弄死你我”
两人狗咬狗一嘴毛，因为两块腐了的骨头。
同病没相怜。
赵爱党手握镰刀走了出来，黑着脸有点像死神来了
：“干什么，啊，你们要干什么，打架上别的地儿去，省的搁这打死了我还得往外扔”
黑老三和大萝卜两人用谁都不服谁的眼神交流了一会谁先放手后，大萝卜心虚的先放了手
黑老三拨拉了两下被他抓皱，本来也皱的衣服，对他冷哼了一声
转过头看着赵父：“老赵，你今天得给我个说法，你闺女撺掇你对门那小子打我，你看看我这脸，我这胳膊，大腿”
黑老三说着就要脱裤子，突然停住了抓着裤腰带的手，及时的避免了丢人现眼
后面三三两两起哄：“脱啊，脱啊黑老三”
黑老三胳膊一甩：“去你/妈/的没屁/眼，回家看你妈/去”
大萝卜不知道啥时候已经静悄悄的退了场，至于干什么去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赵父背着手，像个公平的裁判者，廉刀横在身后，有种瘆人的威严。
老赵虽说对赵飞没什么慈父之情，但还是很在乎名声
看着老三说：“你说我闺女撺掇人打你，证据呢，你到处败坏我闺女名声，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找上门来了”
赵飞在院里靠着墙仰头嚼棒棒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淡漠的让人心疼。
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后妈从厨房出来，使劲抖了抖围裙，
歪了她一眼，进屋去了
奇迹般地没去凑热闹
大概显丢人吧。
黑老三冤枉之极，一激动拍着腿又跳了两下：“我败坏你闺女名声？你闺女要不干出那事，我能败坏的了吗？
我亲眼看见的，两人在大街上又搂又抱，还在车里那啥，我不是个东西，你闺女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嘎吱，厚重的木门开门声，众人扭过狗头齐刷刷往胡同另一边看过去
像被贴了符的僵尸听见铃铛的号令一样，诡异的整齐划一
下一秒，李阳走了过来，黑老三下意识的捂了捂嘴。
一群人竟然没一个人敢指点指点。
赵爱党抓起手上廉刀疯了一样朝一群人挥过去
带的风声呼呼的
一群人吓的跟过街老鼠似的抱头没目标的鼠窜
一个个嘴角还不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廉刀从黑老三的脖子前呼啸而过，堪堪迫使他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黑老三像受惊的土拔鼠一样睁大着眼睛看着赵爱党
惊恐的大吼：“老赵，你疯了吗？”
一群人像夏天的蚊子一样，个个好样的，又个个都欠拍
赵父厌恶的大吼：“滚，都给我滚，要是再让我听见这些话，我一个个砍死你们，滚”
黑老三摆着手往后退：“老赵，老赵，你别激动，我那晚喝多了，看错了，看错了啊”
退出了一段安全距离后趔趄了一下才保命似的掉头溜了
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气焰。
拥堵的胡同一下变的又宽敞起来
老赵放下镰刀，瞅了瞅靠在墙上的李阳
可能是碍于他父母的情面吧什么也没说
李阳也看了他一眼，始作俑者自始至终也没说一句话
赵飞出了家门去学校，走到椿树下时
赵父的声音清晰有力的传了过来，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堪堪挡了个迂回
有一瞬间赵飞觉得脑子有点结霜
父亲的话好像在她遥渺无边的反射弧度中良久传递才到耳中，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赵飞顿住了脚步，延迟的笑声讪讪而出，眼角挤的有些弯
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哪怕在后妈无理取闹时的各种诬陷
他都是以一个冷漠的眼神盖棺定论一件件无中生有
甚至是后妈对她恶意揣测的“劣迹斑斑”
赵父黝黑的面容像一张高密度的过滤网
漏过了细碎的沙沙粒粒，堪堪卡着一块将下不下的砂砾，
变成一颗黑色痦子如影随形的贴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