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S/08(2 / 2)
杨彬郁没有很吃惊,倒很冷静,好像偏偏被别人知道自己最大的包袱之后更是轻松不已,他垂下两边肩膀,松了口气,一边动脚从孙逃也面前慢慢悠悠走了过去,一边稍稍垂下视线,淡淡一笑:“不是,我很正常。”
“别跟我装孙子!”孙逃也气急败坏,打量杨彬郁的背影,威胁道,“你跟车九榕的事老子他妈都听见了!”
杨彬郁停下,定了半会儿,回头看着孙逃也凶神恶煞的目光。
“那是个误会。”杨彬郁解释,脸色当即认真起来,“你可以说我的任何不是,但我希望你不要把他的事情对别人胡说八道,我不是宿合的人我无所谓,可他将来还要在宿合生活,所以请你别说他的闲话可以吗?”
“我胡说八道?”孙逃也怒目狰狞,“你只要承认,我可以不说。”
“那是以前的事,现在都过去了,没必要再说了。”
孙逃也依旧不依不挠,逼问道:“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你是gay对吧!”
杨彬郁顿晌,毅然决然:“不是。”
“杨彬郁!”孙逃也大怒,“你装够没!是就是!我他妈又不是瞧不起你!”
“那是过去的事,冷静一点可以吗?现在的我没有觉得自己很喜欢男人。”杨彬郁回答的很诚恳也很老实,他认为这不算狡辩,包括他自己也承认了,他只是在阐述事实。
“好……”孙逃也吮最后一口,把烟丢到地上,盯着杨彬郁,眉头紧紧地皱着,靠过来威胁道,“你听着,如果你以后胆敢再调戏老子……我亲手阉了你!”
罢,孙逃也转身走了数步后又停下。
“回去以后注意点儿,再让我看见你跟你那基友手脚不干净……抱来抱去!带上车九榕,我全都说出去。”
*JS
——砰!
孙逃也凶神恶煞的踹开自家院门,犹如一阵风穿过小院,直奔二楼。跑进自己房间后锁了门。
孙奶奶慌慌张张走过去敲了敲门:“逃也?怎么了!”
“没事!”
孙逃也一头栽床上,喊回去。
接着奶奶再说什么他都不理,脸闷在枕头上,呼吸的样子十分粗鲁。
不知道想起了谁,那孙逃也的手忽然抬起来……朝着硬邦邦的床板狠狠地砸了几拳!
手指环节磕到发青,孙逃也的气也难消分豪,这种感觉极差!
被玩弄的感觉……极差。
*
杨彬郁回去后也是躺在床上,身心俱备的他望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夜里,孙逃也在大树前说的那番话和他的举止触及到杨彬郁,那一刻看着孙逃也慢慢走远的背影,说真的,杨彬郁的心里不是滋味。
不管是孙逃也还是堂斩越,关于他们所在意的,杨彬郁究竟是不是同性恋这种问题,杨彬郁自己从没有定论过。
结果,堂斩越的忧郁,孙逃也的失望,让杨彬郁原先坦然的心态陷入了困境。
他拿出枕头下面那张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恩师:车九榕’。
接着两眼放空,不知不觉想起一些往事。
*
那年秋天,杨彬郁单独留在教室里,坐在靠窗边的课桌上,他隔着玻璃看向操场上的学生。
他手指的间缝夹着一根烟,慢慢悠悠放进嘴里,突然面前出现一个火机,咔嚓一声打亮火苗,给杨彬郁嘴里的烟点上。
车九榕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风衣,把火机放回口袋,走到杨彬郁对面的课桌前靠着,打量杨彬郁素白的脸。
杨彬郁吞云吐雾,同样以忧郁的目光和车九榕对上。
“如果你觉得这是对的事情就做吧。”车九榕指了指杨彬郁嘴里的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杨彬郁笑的很慵懒,转头看向窗外。
“为什么不去上课?”车九榕问道。
“怕光。”
“你是蝙蝠吗?”车九榕打趣道。
杨彬郁却毫不犹豫的说:“恩,我吸血。”
“你应该跟同学们呆在一起。”车九榕劝杨彬郁,他尤其真挚:“不要那么特立独行,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
杨彬郁一手伸进裤口袋,一手夹着烟搭在腿边,垂下头看着脚底那一片脏兮兮的地板,摇了摇头。
“给你变个魔术。”车九榕突然兴致勃勃,重新掏出火机,之后把左手摊平,右手点开火机,放在左手下。
小小的火苗在左手下面燃着,一点点去靠近左手心,基本上已经在烧到手心肉的时候,车九榕忍不住了,关了火机,左手紧紧攥成拳头,眉头一皱,很无辜:“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很疼啊。”
杨彬郁半垂着脑袋,瞥眼看着他,听到这话他重新扬起脸来,抬起夹烟的手,一边递向唇口一边调侃他:“如果这是你想做的事就做。”
他吸一口呼出白浓浓的烟雾,笑道:“你以为我会阻止你吗?”
杨彬郁看车九榕才像看一个孩子,车九榕看杨彬郁的时候却是杨彬郁永远都读不透的目光。
仿佛有毒……
车九榕安静的听杨彬郁说话,在杨彬郁说罢之后,他喃喃自语:“是吗。”
杨彬郁夹烟的手再一次抬起来,白色烟雾缭绕在两人之间,呛鼻的尼古丁味道围绕着他们,杨彬郁却只看到车九榕那张单纯的脸庞离他越来越近。
当烟蒂未到嘴里,定格在脸前的那一刻时,车九榕的吻已经给到了杨彬郁的嘴角,凉凉的,难以言喻。
车九榕留下自己的味道,慢慢离开一寸,在杨彬郁耳朵里是他狡猾的声音:“这是你说的。”
车九榕起身,抬手忽扇两下这烟气,对杨彬郁交代:“灭了吧,味道大了就麻烦了。”
车九榕走出教室的时候,杨彬郁看着指缝间的半根香烟,突然一手抓住,攥在手心里,带着刺疼的灼烧感灭了它。
车九榕圆滑的很,来自老师的调戏不是第一次了,他却一次次的原谅他。这个人对杨彬郁而言有什么意义,他始终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