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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夜里不同白天,小夜风吹在身上还挺冷的,杨彬郁跟在孙逃也后面,两手揣进兜里,看着孙逃也冷酷的背影:“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好地方。”
孙逃也没回头,却冷冷地说。
*病菌
孙逃也在前面走着,期间没说过任何话,两人一前一后走的是宿合镇北边的方向。
在宿合镇北边是山林,初入视线的是密密麻麻的树,几乎上看不清路。孙逃也带着杨彬郁打着攀登的气势上了山,走的路歪三扭四,中途绕了好几个弯。
大概走了十五分钟,出现在杨彬郁面前的是一颗大树,以这颗树的大小对比其余的树,喊它一声“树王”也不为过。
“这是什么?”杨彬郁情不自禁走上前去,伸手抚摸它干慥的树皮,回过头看孙逃也。
孙逃也单手放在裤口袋里,另手转弄着火机说起以前的事:“我小时候生过一个病,那会儿医生说我已经没救了,是我奶跑这儿跪了一夜,我才扛了过来。”
杨彬郁懂了,这孙逃也看着冷,心里还挺暖人的。
孙逃也打量杨彬郁,那目光依然很冰凛:“我不可能帮你抢别人儿子,我怕遭雷劈。但你帮我拿下那辆车是事实,我不想欠谁人情,你要真怕那小子被他爹打死,在这儿跪一宿祷个告也不是不行。”
“阿布的事已经过去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杨彬郁的手按着树干,撑着身子,来宿合这些日子忙里忙外一直没好好休息过,随他身上的那些疲惫是掩盖不住的。
“那咱们互不相欠。”孙逃也说话间扣响火机点了根烟,含着烟蒂嘬了一口。
“别抽了,你这个年龄开始抽,长大后身体都是毛病。”
“管的蛋事多。”
孙逃也的手夹着那根烟,脾气燥的很,转身向来的路回去。
杨彬郁火速跟上,一把揽上孙逃也的肩:“我看你这人不错,咱们交个朋友吧!”
“滚!”
“说真的!你能有个西门那么好性格的朋友就证明你这人也不是坏到骨头里。这日后我还要在宿合待一阵子,咱们做个朋友,也没那么无趣对吧?”
“算球吧,老子对你零好感,你哪儿凉快待哪儿去。我今个的所作所为只是还个人情,甭给老子想歪了!”
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推搡着下了山。
我们于夏天相遇。
在冬天开花。
至春天凋零。
不变的,是从此时此刻起,我们的经历。
*激素
夏天的热所有人都感同身受,张家静的只能听见风扇摆头发出的嗡嗡的声音。
堂斩越瘫在沙发上,肚上放着一袋碎冰,手里捏着啃了一半的冰糕,闭目养神。
自行车的车轮碾过门下阶的声音响起后,堂斩越张口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杨彬郁!我快热死了!——”
不久,杨彬郁从外面进来,刚刚送走张小灵去学校,杨彬郁还没闲着。转头看见堂斩越整个人废在沙发上:“我说,你来这么久了,还不去学校报道?”
“再晚几天……”堂斩越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虚汗打湿了他的头发。
杨彬郁走来,看他一头汗不禁感叹:“这么慎热?这天还好吧?对了,我看外头有集市,可热闹,你收拾一下,咱们去逛逛。”
“你饶了我吧……”堂斩越连呼吸都是轻轻的,“我还不想死。”
自从来了宿合,堂斩越还真是顾不上黏着杨彬郁了,以前寸步不离,去哪儿都死皮赖脸的跟着,但现在看来,唯一能打倒堂斩越的,是懒,和夏天吧。
杨彬郁再进攻:“走吧,我看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挺多的,还有檀木雕,你不是喜欢收集那东西吗?”
堂斩越眼睛睁开,斜着头盯着杨彬郁:“檀木雕?”
“真不骗你!”杨彬郁没忍住笑了笑,“你这样儿贼逗。”
一到五月五宿合就有集会,大街小巷铺满了摊位,还以为宿合居民不多,这一下真是人山人海。街边卖什么的都有,还有不少开车来的,但路基本堵死了,自行车还勉强能过。
堂斩越的目光被一家桃木手工雕刻的小摊儿吸引,桌上的木制小工艺品玲琅满目。堂斩越自小就喜欢雕刻,尤其喜欢檀木雕,会有淡淡的香气,闻着心旷神怡。
他走过去,朝那小巧的木雕伸手的瞬间,一只细皮嫩肉的手凭空出现抢在堂斩越前拿起了原本堂斩越要拿起的木雕。
堂斩越下意识扭头,看见一张小白脸,明明是夏天,小白脸还穿着长袖、长裤,但唯独不可否认的,是他聚精会神的样子,很迷人。
“孟卓!”一女生说话嗲嗲的,扎着两股松松的辫子,穿一条雪纺连衣裙向小白脸跑过来,贴上他的怀,娇气的很,“我想吃冰淇淋!”
“要这个吗?”小白脸抬起胳膊搂住女孩,举着手里的木雕给她看。
“这什么呀?”女孩抓着木雕四处看看,一脸嫌弃,扔回桌上,两手缠着小白脸的胳膊往后扯,“小光他们还在等我们呢,你别一个人乱跑了!过会儿又要走丢了!”
堂斩越深邃的视线被小白脸和他怀里的女人牵制一晌,之后,转头看着刚才那个被嫌弃的木雕。
当堂斩越再想去碰木雕的时候,一个听着就很贱的声音在他身后说:“又见面了吧?外地佬!”
堂斩越回头,果不其然,卫钦科那张狡诈的脸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那个不怕死的基友呢?”卫钦科问堂斩越,身边站着三个“陪护”,几个人一脸要挑架的气势围住堂斩越。
“找他有事吗?”堂斩越不怯,眉毛一挑,“那小屁孩不是让你们带走了吗?”
“一码归一码!你那基友差点坏我大事还开走我的摩托!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着急投胎才会想着来惹我的?”
“你那摩托我送派出所了。”杨彬郁的声音出现在几人身后,再一见面时,杨彬郁眉目间十分肃穆,“我们之间的事应该解决了吧?可以以后别找我朋友麻烦?”
“我觉得你挺有种的。”卫钦科转身面朝杨彬郁,他表示有些不太理解,故意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儿,“我想问问,你来宿合之前或者之后就没人告诉你别招惹我吗?你听过我的名字吗?”
“我不怕混混。”杨彬郁坦然以对,甚至眼神中还有一丝同情,“说真的,看着很像低能儿。”
……
“是吧……”
卫钦科吊儿郎当点了点头,晃着肩来回走了两步,漫不经心的看着别的地方,突然,转身一拳将堂斩越抡到地上!周围的人纷纷退离,杨彬郁见状直接上前和卫钦科厮打在一起!
堂斩越和剩下的人生博,场面瞬间混乱!旁边有出言喝止的,上去两个男人试图将他们分开,结果只是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与此同时,木棍摩擦石灰地的声音穿入这场乱架之中,孙逃也挂着那张厌世脸抓着手里木棍朝那混混的脑袋狠砸下去!
听到这强有力的冲击声,卫钦科一怔!回头的霎那毫无差别的挨上孙逃也一棍子,捂着脑袋重重地栽到地上!
“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