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1 / 2)
“师傅麻烦您开快点,上班要迟到了”烛心半睡半醒间听到自己的话,浑身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不是在山上吗?怎会在马车里睡着了?
马车的帘幔外传来一句:“做噩梦了?”
烛心颇为尴尬,竟然睡得昏天地暗都不记得怎么回来的,她探出头问道:“我竟然睡得这样死,都没有跟王家告别”
宣亦倚在车辕上,递给她一个布包和水囊:“吃点东西吧!”
烛心将车幔打了个结,遗憾道:“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机遇”见他并不接话,又自语道,“以后的日子还长,总会有机会的”
午间困累之际,众人在路过的简陋茶棚里歇脚。乡野之地,素面、酱肉做的倒也算可口,茶足饭饱,马夫窝在车边打盹,烛心见树桩上拴着一匹毛色雪白的小马驹,脖子上系着个漂亮的金色小铃铛,小心翼翼凑过去抚摸着马鬃,小马驹温顺的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烛心笑着对茶棚内的宣亦道:“公子,这小马好像是认识我”又对小马道,“我叫你小铃铛好不好?”
一旁坐着的赤膊大汉讥笑道:“一匹畜生还取个名字”
烛心哼他一声,对小马道:“因我属马,所以你便跟我亲近,对不对?”
大汉接茬道:“姑娘,你点的五香肉就是这匹小马驹亲娘的肉,可能你吃了它亲娘,它觉得你有亲娘的气味吧”
烛心一阵干咳呕吐,指着大汉道:“你是做什么的?怎知我吃的是它亲娘?”
大汉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双手一摊道:“我是个屠夫啊,今早亲宰的老马,若呆会儿有人肯出高价吃这肉嫩的小马,我照宰不误啊”
烛心吐道了几口酸水,斥责屠夫不近人情。
屠夫反讥笑她不知民间疾苦 。
与屠夫争辩之时,众人已备出发,烛心感叹自己身无长物,不能救它一命,贴在它的马鬃边,轻声道:“对不起,不该吃你娘亲”
说罢,急忙跳上马车,不敢再去看。
不多时,听到马夫在外道:“这马驹还嫩,跑不快,怕是要耽搁些时日了”
烛心急忙探头出去,见马夫正将小马驹绑在车后,公子微笑着抚摸着小马驹的鬃毛,她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欢喜与感激!
陇西别院——
颠簸数日又回到了陇西,云扇颇为惊讶,她竟还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栀子见他们牵了匹毛色雪白的马驹回来,兴奋的与烛心相约改日去牧马,公子已道,不让云扇姑姑总拘着她,她终于可以无束缚的跟年岁相当女孩子们玩耍了。
烛心还惦记着她晾晒的山楂,临行前虽是托给了栀子照看,却也知她素日粗心,将小铃铛安置好,便急急忙忙去查看是否有发霉的果子。
栀子还算不负所托,山楂风干的甚好,烛心将晾晒好的山楂分罐装好,又挑出品相好些的,想着送与云扇姑姑,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总这么冷淡疏远着终归别扭。
送至云扇的居所时,她正在院中教授栀子剑术,许是太过专注未发觉有人进来,单手挽了个剑花,却不料剑疾如风突然自手中脱出,直冲来人而去。烛心不及躲闪,一时被吓得呆立在原地,栀子敏捷施展内力一跃而起,将利剑踢入草垛之中。
栀子也着实吓了一跳,失声叫了声:“姑姑”这是她第一次见姑姑失手
云扇面色如常,拿起一旁的绢帕擦拭着汗珠:“姑娘舟车劳顿,不在房内休息,过来做什么?”
烛心将果干递出:“特挑选了些品相上佳的果干,送与姑姑泡茶喝”
云扇将佩剑拾回归入剑鞘,寒刃银光在她眸中划过,令人周身起了一层寒意。栀子接过罐子悄悄道:“我姑姑对人向来如此,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