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外种（1 / 2）

有向来高傲的魔女主动低头认错, 这段不那么愉快的小插曲至少在表面上过去, 两人都开始忙起了正事。

新王留给少年时代叶尔珈德的心理阴影很深, 面对这样一个长期盘亘于自己噩梦的敌人，他本打算采取谨慎策略，定居王都一个月以上打探全面情报后再行动的。

魔女阻止了这种效率不高的作战方案。

“我派使魔去就好了, 它们是天生的偷窥者与告密者，打探情报再合适不过。”她坐在榻上晃着脚吃着葡萄，漫不经心说道, “早点复完仇早点走, 我还想赶快和宝贝你过二人世界呢。”

叶尔珈德皱眉。“你带了使魔来王都？”

“对啊，还不少。”只不过她嫌它们太丑了，出来也只能当电灯泡，所以勒令它们全都不许主动显形。

“有使魔跟着, ”他不咸不淡看她，“你平时还老使唤我？”搞得仿佛跟随她进入人类领地的就他一个似的，又被这女人耍了, 叶尔珈德心想, 害他每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操着老妈子的心不说，还白白为她的安危而时刻警惕。

“那个，宝贝你也没问我嘛，”奥黛委屈地放下了还没剥完的葡萄, “再说了, 低等使魔哪里有我可爱的、亲爱的、深爱的小眷属贴心呢？”

每当魔女嘴里蹦出一连串甜言蜜语的时候, 就是她因心虚而试图掩饰的时候, 叶尔珈德目前已摸清了套路。

于是他冷哼一声。“类似的事情，下次不可以再对我隐瞒。”

嘿，脾气见长了，回到故土所以腰杆也硬了是吧，魔女刚想找回作为主人的威严，一想到前几天他们才冷战过，自己才为一时嘴贱付出代价过，气势瞬间萎靡下来。

“好、好嘛，”她闷闷不乐地回答，“下次不会了。”

话出口时叶尔珈德即察觉自己态度太过强硬。但没想到这几天魔女都很乖，无论行动还是语言上都不像往日般气焰嚣张，居然能为他的情绪考虑了——

叶尔珈德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该和娇滴滴的魔女太计较。

他缓下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地为方才态度找补：“我是你的眷属，不是外人，既然你说要信任我，那就不应该瞒我。”

听起来很有说服力呢，魔女心情回升，接受了。她剥完手上葡萄，讨好似的捧到他面前：“宝贝，你吃~”

没想到受欺压的他也能有享受魔女主动服务的一天。顿了顿，叶尔珈德张嘴，很小心地不要让舌头触及她的指尖，将葡萄咽了下去。

奥黛似乎没察觉他的防备，打了个响指，一片深灰阴影与苍白幽魂便凭空浮现，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又向窗外飞走了。

“好啦，我吩咐它们进王宫潜伏打探情报了，至少把新王的日常作息及周围侍卫换班搞清楚。再等个两三天，我们就能拿到结果。”

叶尔珈德却看着方才使魔们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灰色的影子使魔我在村里见过，后面那个白色的仿佛幽灵的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确实很像幽灵，因为它不仅身体是人形，还拥有一张属于人类的完整的脸，与其它形状模糊的使魔尤为不同。

奥黛随口回答：“对啊，幽灵本来就是外种生物的一员嘛。”话都说到这里，她便顺嘴多提了几句，“你不觉得奇怪么？外种与人类长久争斗，在过去的无数次轮回历史中，双方都曾有过覆灭。为什么——后世却还能再度复兴呢？”

奇怪？“不，这是只有可跳出轮回追溯过往者，譬如你，才能提出的问题。”叶尔珈德面无表情反驳，“至于普通人，与大部分外种，他们既然从不知晓，又怎么谈得上‘奇怪’。”

哎呀呀，刚该来她这里时什么都不懂的老实乡下青年，终于也学会顶嘴了嘛。然而作为一位称职的老师，奥黛对牙尖嘴利又长得帅气的学生可是很宽容的。

她反倒笑起来，“好嘛，我说不过你。总之，人类和外种在特定情况下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以维持双方阵营力量平衡，每一度外种浩劫的轮回都将准时到来；就像有过传言，说创世神魔貌似对立，其实出自同源……不过后面这句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啦，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外种与人类可以互相转化吗……叶尔珈德没惊讶太久，毕竟，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边，魔女继续向刚成为外种不久的小青年科普：“除了你成为魔女眷属这种情况，人类被转化为外种，以及外种被转化为人类，都是在‘深渊’进行的。”

“深渊”，神奇的烈卡缇娅大陆的影子，据说为魔祖斐赫亚斯起源之地，世界恶意与无序欲望孕育魔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