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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玄武像, 方近舟就催着侯汶带他们去找李大/师。
侯汶还期期艾艾的试图挣扎, 直到方近舟露出一个冷笑，他才被吓住了, 老老实实的下了楼。
女人还像一尊雕像一样坐着，侯汶也是这时才想起他女朋友来，焦急的说：“警察同志, 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跟我女朋友没关系，你们放了她吧。”
江苗想着这人还不算灭绝人性, 看向方近舟。
这女人自然不无辜, 只是既然她会付出代价，方近舟也懒得自己动手, 便干脆的解了她的法术。
侯汶松一口气，女人却快要疯了, 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维持着一个姿势, 她都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侯汶看起来很爱他女朋友, 急忙上前，“你怎么样？”
女人摇摇头，艰难的说：“我没事，他们要带你去哪里？”
侯汶垂头丧气，不肯说话，女人却是明白了, 哀求的看向方近舟, 企图为他求情。
只是方近舟和江苗都不是什么容易心软的人, 看也不看她，只催促侯汶赶紧走。
侯汶犹豫再三，重重抱了女人一下，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等他们上了车，别墅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声，显然女人对侯汶也是有感情的，要不是身体麻的无法自主行动，早就追上来了。
方近舟开车，在路上逼问了一下李大/师的情况。
侯汶恹恹的说：“李大/师今年四十几岁，看着很年轻，性格刚开始接触时觉得温和，实际上是个很强势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一直被控制无法反抗。
方近舟又问了一些细节，“他真名叫什么，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特点，你有他的照片吗？”
侯汶老实的答，“真名我不知道，只知道他身边的人都叫他李大/师，至于长相……”
侯汶仔细想了想，“长脸，单眼皮，鹰钩鼻，看着就不太好相处的样子，而照片我是没有的。”
江苗，“……”她实在忍不住吐糟，“看着就不好相处你还上赶着合作？”
侯汶露出一个讪讪的表情，没敢吭声。
方近舟又问，“他身边都有什么人，有鬼仆吗？”
也不知道侯汶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的变得十分惊恐，咽了咽口水，才道：“他身边……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的，但是有其他东西在，我不知道是什么，我看不见，但那个东西能帮他倒水，打扫房间，甚至还能做饭。”
看样子的确有鬼仆，甚至可能不止一只。
得到了这些信息，接下来一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话，直到在侯汶的指路下，找到了那个李大/师的住所。
江苗原本以为，这个李大/师该像侯汶那样，也住在富丽堂皇的别墅里，谁知到达目的地后，竟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
不，也不普通，江苗注意到，普通的农家小院是院在前房在后，而他们面前的这间，却是屋在前院在后，而且这院子的围墙也比寻常要高许多，像是怕有人进去，或者是里面的人出来。
方近舟面色凝重，“这房子有些古怪。”
江苗也觉得，点点头，“不止格局奇怪，还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方近舟同样觉得如此，甚至，他还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方近舟使劲嗅了嗅，“你们闻到了吗？”
“什么？”江苗也动了动鼻尖。
方近舟说：“一种很淡的味道，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闻到过。”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寻找味道的来源，但只确定是从面前的院子里飘来的，但具体是什么位置，就分辨不出来了。
江苗若有所思，看来方近舟在某些方面比她敏感的多，江苗道：“小心点吧，应该有什么陷阱。”毕竟这个李大/师如此大费周章，自然对自己的安全不可能全无准备。
方近舟应了一声，神色更凝重了。
两人观察的时候，侯汶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只是他的期望到底会落空，无论是方近舟还是江苗，都不可能把他忘了。
观察片刻后，他们便决定进去了。
方近舟推了侯汶一把，冰冷道：“敲门。”
面对以前经常来的地方，侯汶第一次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只见他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哆哆嗦嗦，拼命摇头。
一个大男人被吓成这样子，看起来还真有点可怜，只是两人谁都不会同情他，甚至不耐烦的催促，“磨蹭什么，赶紧敲。”
侯汶这才不甘不愿的走上前，只是在连续的敲了几分钟后，并没有人来开门，房子也并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没有人一样。
侯汶松了一口气，有点高兴的说：“没人哎，可能李大/师不在家，不然我们明天再来？”
方近舟看着眼前的建筑没说话，而江苗已经在考虑要从哪里爬进去比较合适。
江苗觉得这围墙高归高，但要爬进去也挺容易的，就在她四处张望哪里更好借力，方近舟却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这会儿天已经很暗了，但好在今晚月亮够大，倒也勉勉强强看清楚，那赫然是一片薄薄的纸。
江苗还有些奇怪方近舟拿纸干什么，就见那纸忽的抖了抖，竟是在方近舟手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江苗还好些，有过之前纸鹤的铺垫，而侯汶看的眼睛都直了，指着那纸说不出话来。
江苗重新走回方近舟身边，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一片纸，明明是用纸剪成的一个小人模样，只是这纸人剪的十分粗糙，没有五官，甚至连完整的四肢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人的轮廓。
方近舟对着纸人说了一句去，而后一抛，江苗就见那纸人飞速的钻进门的缝隙不见了。
江苗回过神，倒是忽的想起陶鸣风之前开门的手段，虽然一个是纸钥匙，一个是纸人，但总归都是纸，有种异曲同工之感，也不知两人是不是有些渊源。
只是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江苗便将疑问压在心底，看着那铁门目不转睛，只听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时，随后咔哒一声，门竟是真的开了。
方近舟将门推开，随手把挂在门后的纸人捞进怀里，便警惕的四处打量。
这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屋子，方近舟既没感觉到阴气，也没感觉到怨气，若不是鼻端缠绕的那股味道，以及让他不舒服的一种直觉，他都几乎以为侯汶是在耍他们了。
确定没什么危险，方近舟让到一边，让江苗进来。
江苗没有丝毫犹豫就一步跨入，倒是侯汶说什么都不肯，只差撒泼打滚，坚持在外面等他们。
江苗不置可否，看向方近舟，询问他的意见。
江苗原本以为方近舟不会答应，谁知他淡淡说了一句，“可以。”
侯汶顿时如蒙大赦，迫不及待的退后好几步。
江苗忍不住问，“你就不怕他跑了？”
方近舟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说：“反正他跑不跑结局都一样，我又何必带着他这个累赘。”
这倒也是，江苗才想起来，保侯汶无事的玄武像已经裂了，即使他跑到天涯海角，该还的还是得还。
没了侯汶这个普通人拖后腿，江苗只觉得轻松多了，她站在方近舟身边观察着这屋子，片刻后皱起眉头，“确定侯汶不是在骗我们？这里既没阴气，也没怨气，看着不大像李大/师住的地方啊。”
毕竟李大/师有鬼仆，怎么也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方近舟说：“先进去看看，我总觉得是这里没错。”
江苗也有一种不太妙的直觉，点点头，与他一前一后慢慢往屋里走。
这是一栋常见的二层小楼，格局也很普通，他们进来的位置是玄关，右手是客厅，左手就是餐厅，正对着门不远的距离还有楼梯，明显是通向二楼的。
江苗用手电筒照了照楼上，问方近舟，“要上去吗？”
方近舟沉默了片刻，说：“我总觉得这里的秘密在院子里，我们直接去院子里看看吧。”
说到院子，江苗忽的想起上次看到的幻境，虽然全身而退，但江苗却生出了一点阴影，总觉得这次也不会太顺利。
这么想着，江苗还是跟着方近舟往后走，就在他们穿过客厅，走到一看就是阳台的地方时，却突的像穿过一层结界一样，浓郁的黑气瞬间充斥了视野，温度也像是骤然从盛夏到寒冬，哪怕是江苗，也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