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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仿若雕像一般僵硬的坐了几个小时, 方近舟却真如他所说小憩了起来, 不，不是小憩, 反正江苗觉得他睡的挺香的。
他们来时天还亮着，等门外有动静坐起来，天已经黑透了。
江苗倒是没睡着, 毕竟在陌生的地方，她向门外看了看，“侯汶回来了？”
方近舟伸了个懒腰, 看看时间, “都晚上十点多了，终于回来了。”
江苗也想着, 终于回来了，不过最喜极而泣的是那个女人, 虽然她动不了, 但江苗注意到她激动和高兴的眼神。
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 没过多久后，就有人用钥匙开了门，走进来。
那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长相也很普通，但却神采飞扬, 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没想到这个时间家里还有陌生人, 愣了一愣, 随后露出不愉的神色，“你们是谁？”
方近舟没有回答他，微微抬起下巴，“李大/师在哪里。”
方近舟的态度可以说的上傲慢，男人顿时被激怒了，冷冷道：“你以为你是谁？李大/师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看样子侯汶将他们当做了有事相求于他的人，甚至在话音落下后，还指挥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雪颖，送客。”
只可惜女人并不能回答他，依旧僵硬如雕像端坐在沙发上。
事到如今侯汶终于觉得不对劲，脸上有几分紧张，“雪颖怎么了？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没什么，”方近舟平静的道：“只是她太吵，让她安静一点。”
侯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你们到底是谁？”
这一次方近舟回答了，淡淡的道：“我们是警察，不过……”
没等侯汶心里一松，方近舟就吐出剩下的话，“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你可能熟悉点，特管局。”
侯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侯汶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败露了，他脸上露出一个恐惧的神情，下意识转身就跑。
江苗有点焦急，想要起身追，方近舟却没有拦的意思，甚至在江苗想要站起身时拉了她一把。
江苗还在想方近舟是有什么底牌，才会丝毫不怕侯汶跑了，就见侯汶使出吃奶的劲儿开门，那门却纹丝不动。
江苗，“……”她现在是真服方近舟了，道行高低看不出来，但这手段却太多了点。
方近舟老神在在，侯汶却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见门打不开就想跳窗，却绝望的发现连窗户也打不开。
他还拿起板凳试图砸开，在发现他手都酸了，窗户却连个裂缝都没有时，终于放弃了，将板凳一扔，惊恐的看着方近舟，颤声道：“我……我说，我都说，只是我发誓，我真的是被逼的，我也没办法，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啊。”
方近舟不置可否，神色中还带着淡淡的厌恶，“你说。”
侯汶原本还想再哀求几句，见方近舟神情越来越不耐烦，这才忐忑的将自己干的缺德事说出来。
侯汶原本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只是工作特殊了点，是在一家墓园管理公司卖墓地，虽然工作听上去不太好听，但收入还不错，侯汶一边上班一边努力存钱，打算再过上一段时间凑够了首付，就买房子和女友结婚。
就在这时，他认识了李大/师，那也是一个巧合，他卖出的一块墓地出了事，解决这桩事的正好是李大/师，两人一来二去，就渐渐熟悉了。
侯汶虽然人很普通，但心却不小，自从认识李大/师后，就一直在想怎么能通过李大/师迅速致富。
他一开始设想的是能不能求李大/师给他介绍几个人脉，哪知道他表露出意思后，李大/师直接问他，想不想发大财。
侯汶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改变命运，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甚至他还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在李大/师将要做的事告诉他后，他还是傻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李大/师竟然让他卖死人的衣服。
侯汶说到这里的时候表现的很害怕，瑟瑟发抖，“我知道这事很缺德，其实我拒绝过的，只是李大/师威胁我，既然答应了就必须要做，不然就抽出我的一魂一魄让我变成傻子，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之后呢？”方近舟懒得听他的苦衷，催促道。
侯汶说：“之后……之后我就找上了我的朋友。”半哄半骗将人骗上了他的贼船。
接下来的事他们基本都知道了，方近舟没耐心听，直接打断了，“你说的那个李大/师在哪里？你今天出去就是见他？”
侯汶点点头：“对，找他拿处理那些衣服的药粉，毕竟是死人的衣服，难免会有血迹污渍，普通的洗衣液处理不掉，只有李大/师提供的特殊药粉才能洗掉。”
方近舟来了兴趣，“药粉在你身上吗？我看看。”
事情都交代了，侯汶也就光棍起来，犹豫都没犹豫将药粉拿出来。
那是一种灰色的药粉，装在透明的瓶子里，由于磨的太碎，看不出原材料是什么，但方近舟闻了闻后却好像分辨了出来，脸色很难看，还重重啧了一声。
江苗问，“怎么了？”
方近舟将那药粉拿远了点，扭上盖子后嫌弃的扔回给侯汶，才说：“这药粉是什么做的我闻不出来，但我认出了其中一样东西。”
江苗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方近舟淡淡吐出两个字，“骨灰。”
江苗，“……”难怪方近舟是那个表情，这个李大/师真是丧心病狂到极点了，拘着人家的魂魄还不算，连骨灰都不放过。
侯汶显然也明白了方近舟的意思，惊恐的尖叫了一声，赶紧将瓶子扔了。
江苗看那瓶子是玻璃的，还以为会直接摔碎，没想到竟然质量不错，这么扔也没摔碎。
江苗觉得震惊，“骨灰还能当洗衣粉用？”
方近舟说：“处理污渍的是别的材料，这些骨灰，主要是增加衣服上死者的怨气。”
江苗，“……”她是越来越不懂了，那个李大/师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难道真的如方近舟所说是为了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