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试牛刀（1 / 2）

“你爹？”雷金玉与刘四异口同声，又不约而同的望向张磊, 见他笑吟吟走过来：“润珏,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公子，夸赞你做的石刻有灵气呢。”

“你做的石刻？”二人再次异口同声, 又不约而同的望向张润珏, 见她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左看右瞧，果然是父女, 连点头轻笑时的眉眼都如此相似，雷金玉拍了拍脑袋：“竟是这么巧, 真是想不到。”

张磊若有所指：“恐怕这就是缘分吧。我先谢过公子对小女的搭救之恩，店里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去。”

本来中意手里的石猴, 听得是张润珏所做, 雷金玉不好意思表露，笑道：“举手之劳, 张老伯无需客气。”

听得称呼愈发亲近了, 张磊更是欢喜：“若是不嫌弃，今晚我做东，好生招待你们。”

雷金玉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 我们还有事，不能多做耽搁，必须要回城了。”

张磊不做勉强, 正巧有客人点手相招, 吩咐道：“润珏, 你送两位公子。”转头笑道：“下次再来，必要让我尽了这个心。”言罢，忙去招呼客人了。

张润珏送二人出来，一起往城门口走着：“那日回来，千躲万躲，还是被我爹抓到了，罚我三天不准出门呢。”

雷金玉笑道：“这样也好，算是长个记性。”转头问道：“你不是说从苏州来的吗，怎么这家店又成你家的了。”

张润珏点头：“我是跟我爹从苏州过来的，这家店是苏州老家总店的分店，他年前过来盘账嘛。”

听此，刘四不禁瞠目结舌：“看不出来，你家的生意遍布南北啊。”

张润珏得意的转了转眼珠：“也还好吧。不是我吹嘘，皇宫内苑里还有我家的石刻呢。”

见他二人面面相觑，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忙道：“你以为我去清华园是玩的吗，我是去找我家的石刻。”

“我爹说啊，他听我爷爷说，前朝修建园子时，从苏州老店里采购了不少石刻呢，就是因为要供应皇家用，才来北京城开了分店。”

“这次我爹来北京城盘账，我求了好久，他才同意带我来，我打听了清华园的位置，便去找石刻了，谁知还没找到，就掉进水里了。”

说到这里，张润珏颓丧的撅起了嘴：“出师未捷啊，那日又被偷了钱袋，自那以后，我爹便拘着我了。”

刘四摇头叹息，表示可惜，雷金玉甚为赞同：“你呀，就老老实实待着吧，你爹做得对，万一出来闯了什么货，可就不好收拾了。”

言语间，正行至城门口，张润珏瞪了雷金玉一眼：“你这个家伙，最好再不要来店里。”转头笑道：“刘四大哥，有时间过来，就当是逛着散散心。”

刘四受宠若惊，忙不迭的点头应着：“只有得空，我便过来，带北京城里最有名的点心给你们尝尝。”

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张润珏道声：“告辞。”向雷金玉翻了个白眼，转身蹦跳着回去了。

刘四转头，略带责备：“多好的姑娘，你非要跟她反着来。”见他转身便走，忙跟了上去，絮絮聊着石头张的来历。

回到样式房，雷金玉搬出小桌案，逼着刘四复习昨日认的二十个字，又教了二十个字，着他抄写十遍。

虽是努力横平竖直，胳膊都累酸了，写出来的却是歪歪扭扭，刘四斜了一眼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雷金玉：“写了这么多天，还是跟狗爬一样，你这个老师行不行啊。”

微眯着双目，雷金玉悠然抿了口茶：“老师教的自然没问题，是学生太笨，总是不得诀窍。”

转过头来毫不客气的回瞪过来：“看你，胳膊绷那么紧，肩也是硬的，手握得太牢，偏偏下笔时又抖，写出来的笔画哆哆嗦嗦的，跟蚯蚓似的。”

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纸上，染了一片墨迹，刘四气急败坏：“我松了，可笔都拿不稳了。”

投过去无可奈何的眼神，雷金玉轻叹：“让你放松肌肉，不是让你松开手。”

说着，起身过去立在他身后，弯腰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对，就是这样，放松，放松，这只是一只毛笔，不是锯子，不用那么用力捏着。”

由他的力道带着写了几个字，刘四渐有所悟，自己慢慢写了几个，更加得心应手，便依着这个手感一蹴而就，完成了今日的额定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