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14（1 / 2）

塘河的乌篷小船上，阿平与许叔早早儿地便候在了那边儿。将秦双燕的尸体搬回来验尸，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没法子，便也只好暗夜里悄悄摸过去，让许老头现场给验一验了。

照旧是阴风阵阵的义庄，上一回来时，心中忐忑不安，窈娘端的是被这儿吓了好大一跳。 可这回有着顾鹤年这阳气十足的壮汉陪着，仿佛连魑魅魍魉都不敢随意找上门来，窈娘胆儿也大了。不止窈娘，就连阿平这个惯会缩着脖子装鹌鹑的，胆气也足了起来。腿儿也不抖了，小小的人儿还走出了威风凛凛的气势来。

不过，这步子没迈出去多少步呢，便被顾鹤年一把抓着领子拎了回来。“大人，你干什么？”

什么，当然是要阻止你这个蠢货。这样的货色也能收进衙门里，顾鹤年真是对宁波府用人的眼光表示了深度的怀疑。那看门的老头还坐在门口守着呢，这人就想要冲上去。还真当他们是打家劫舍的悍匪了啊！

“都待着，别动。”

拉下脸来的顾鹤年，对着身后的三人，一个个儿的嘱咐过去，足尖一点，以着常人根本看不清速度，绕到了看门老头的后边儿去。

这看门老头昨晚被阿平耍了一通，绕着林子跑了大半天，跑断腿了，都被看见那勾引他的艳鬼，可把看门老头给气坏了。等到回来，一瞧义庄中央的棺材盖子都没盖好，嗬，看门老头哪里还能想不到，他这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这不，就怕那些贼人今儿个晚上再来，老头摆好了架势，手里握着一杆儿锋利的鱼叉，撑着双眼皮儿，这一整夜都不打算睡觉了。“呸，到底是哪路的蠢贼，敢偷到你爷爷的头上来了。生儿子没□□的狗东西，今儿要是不逮着你，爷爷就不姓孙！”

老头还在那儿骂骂咧咧呢，忽然感觉眼前有个黑影飘过，紧接着便是后颈一痛。“啪”，睁着双眼就从木板凳上倒下。

站在不远处，从头到尾观察了全过程的窈娘一行人，真真儿是对这位顾大人的武功，惊叹不止。他们昨儿个晚上又是学猫叫，又是学女鬼勾引人的，弄了半天累了个半死，这位爷竟然这么轻松就完事了？

“站着干嘛，过来。”

桃树旁站着的三人，这才听话地跑了过来。义庄里头，秦双燕的棺材还在那头，只不过前面还放了一枝香烛，并着些许的纸钱。也不晓得，是哪个孤魂野鬼剩下的。

许老头撑开双臂，教窈娘帮着穿上了验尸时的衣衫，手里头那把锋利的刀，闪着渗人的寒光。许老头一皱眉头，“除了窈丫头，剩下的人全给我出去。”许老头这个人有个怪毛病，验尸的时候，就喜欢安安静静地干活儿，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把他吵着了，非得挨他一通臭骂。

顾鹤年显然也是了解过许老头这个臭毛病，既然选择了他，咱顾大人一向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路子，虽是不大乐意，却还是听了话儿，拎着阿平的领子就往门外走。

被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的阿平，不甘地在顾鹤年的手下扑腾，“哎，我也出去吗。我是我爹亲儿子，大人您就别把我弄出去了。”要知道，自从撞破了桃树下顾大人与周姑娘的奸情之后，顾鹤年就一直摆着这张冷脸，吓得阿平今儿个一整天在顾大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