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13（1 / 2）

小窈娘并不惧怕冷面官差，只又往他那儿凑近了一步。冷官差正以为，这小娘子又要故技重施，与他勾勾缠缠，却不料小娘子只朝着他的胸膛嗅了一嗅，便又退开。奇了怪了，她这又打的是什么名堂？

“油星味儿，鱼腥味，还有…劣质的脂粉味。”窈娘一笑，“顾大人，怕是从府前街而来，穿过了西街，还遇见了几个花娘，最后才来的这儿。”不过稍稍一嗅，窈娘便将顾鹤年来时的路线摸了个清楚，可顾大人却不以为然，“雕虫小技，从县衙府衙来这儿，就这么一条路，这算的什么本事。”

“能闻出大人身上算不得什么本事，那若是能闻出昨晚黑衣人身上的味道呢，这算不算本事？”顾鹤年眉头一动，若这个小娘子真有这分本事，倒是能有些用处，“可我怎知，你这本事是真是假。再说了，就你这些微末伎俩，同衙门里豢养的狗，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混蛋，竟然拿她同狗比？饶是窈娘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差点儿忍不住想要给顾鹤年甩脸子。乖乖哟，当初她是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他浑身上下也就那一张脸能看！

“宁波府衙的衙役都用不得了，难道衙门的狗还用的？”窈娘直截了当戳穿了这个男人的借口，“顾大人不就是因为衙门里出了内奸，这才想着找许叔来帮忙不是的吗。”

小娘子猛地说出了辛秘，顾鹤年就像是被触到了逆鳞的恶龙，猛地扣着小娘子的脖子，压在了一旁的桃树上。“你哪里得来的消息！”衙门里出了内奸的消息，除了他与贺斯寒，恐怕就只有背地里那只黑手才晓得，这个小娘子，又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心狠手辣的顾大人，为了威逼手下的小娘子说出真话儿，手上的力气便多用了几分，弄得那张小脸儿面红耳赤。性命拿捏在他人的手里，窈娘却是淡定自若，“据说衙门里前两次，围剿水匪据点，好几次逃过。而大人又半夜偷偷跟着阿平前来，不就是怀疑他吗。”云来酒馆旁的什么都说不上号，唯独消息灵通这一点，是哪里都比不上的。三教九流的酒客往那儿一坐，三两杯黄酒下肚，连掏心窝子的话儿都能往外吐，更何况这些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顾鹤年显然也是想到了其中关键，暗自懊恼衙门那帮蠢虫管不住舌头的同时，亦是懊恼这刁钻狡黠的女子。刹那间，在脑中权衡无数回利弊的顾鹤年，咬咬后槽牙，终于还是松开了对小娘子的桎梏。

“咳咳…”一股子新鲜空气涌进来，被捏住了命脉许久的窈娘，忍不住小声地咳嗽起来。二人离的很近，顾鹤年的手掌，几乎都能感受到身/下小娘子微微的颤抖。那皮肉软乎呀，就跟方出炉的杏仁豆腐一样，又软乎，又香甜。

满树的绿荫底下，汉子俊朗，小娘子娇俏，脸儿上还带着丝丝的娇羞。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儿桃树下偷偷幽会的小情人儿。方从睡梦中醒来的阿平，一出门便看见了这一副情景。忽然就觉得，他他他，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啪”一下，阿平手中的陶瓷罐子落了地，桃树下的两道目光纷纷朝着他看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嘿嘿嘿~”阿平匆匆捂住了眼睛，可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儿，谁人不知道他想歪了。

抓着窈娘的顾鹤年，瞬间弹开，非常想要把阿平那个兔崽子抓回来，痛揍一顿！

瞧瞧顾大人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儿，比他方才那头颅仰到天上去的样子，可是好得太多了。不过，窈娘也只敢在腹中悄悄骂他，毕竟这头狮子才发了怒，可不好再触怒他。窈娘小心翼翼地拉拉他的袖子，“顾大人，你便用用我，若是不经用，你再舍弃了我不就成了。”

什么用不用的，这小娘子，说话忒不正经了！顾鹤年浑然不知，是他自个儿的思想太过龌龊。眉头一皱，俊脸一拉，首先摆出了教训人的态度，“要本官用你也无妨，首先，你得先把你说话阴阳怪气的腔调给改了。不然，别怪本官不给情面！”

谁阴阳怪气了……窈娘咬了咬唇儿，忍住不同顾大人置气。行吧，阴阳怪气就阴阳怪气，总比被他给拒绝了好。“好，我答应你！”

三言两语，这二人便将事儿给定了下来。现在仵作也有了，万事俱备，只欠秦双燕尸体这阵东风了。顾鹤年既然选择了与窈娘合作，便也尽量地摒弃前嫌，努力以案子为准。“今夜子时，再去义庄一趟。”如今天儿热了，也不晓得那具女尸身上，还能不能保存更多的线索。若不是怕白日里人多眼杂，顾鹤年现在就想要过去了。

“子时…”窈娘咬了咬唇儿，昨夜偷偷跑出来，已经惹了齐氏的怀疑，窈娘就怕今儿个晚上她聪明的娘亲来个守株待兔，守在门口不让她出去。可，可若是不去，照着这人的性子，怕是立马便要找理由不让她参与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