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3(1 / 2)
又是一个细雨连绵的春夜,得了庄爷吩咐的顾鹤年,穿着一身儿的黑衣短打,头戴着青箬笠,悄然无声儿地从隆昌米铺的后门给溜了出去。恁大个汉子,足尖落在地头上,竟是半点儿的声响都没,若是叫个行家里手一看,定然得叹一句好功夫。
只见他足下生风,三两下来到了码头港口处。一对儿招子机警环视,一双猿臂冲着码头水深处一捞,三两下,便将一油布包着的东西给捞将上来。沉甸甸儿油纸裹了又裹,也不知里边儿包着什么精贵的东西。
不过……顾鹤年眼中精光一闪,生生按下了打开油纸包的冲动。在黑暗当中,精壮的汉子三两下跳跃,便回了隆昌米铺,将手里头的东西原封不动交还给了庄爷。完成了任务的顾鹤年,退出了门外。却趁着旁人不备,悄然地攀上了屋檐,掀开了砖瓦。一身儿黑衣的他,趴在屋檐上,哪里看得分明。
庄爷的屋子里,蹿进了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汉子,定睛一瞧,不正是那成日找顾鹤年晦气的棍子是也。只见庄爷三白眼微微眯起,“有没有问题?”
棍子咬咬牙,“没。”他就觉得那阿大有问题,可偏生一丝儿的尾巴都扯不到。
庄爷一笑,将手中的油纸包往火炉里头一扔。火苗“蹭”一下儿蹿了上来,将那油纸烧尽。这里头,哪里是什么宝贵珍玩名贵金银,分明就是一块儿破砖儿!
庄爷把事儿交给顾鹤年去办,却暗地里又偷偷派了棍子去跟梢,从头到尾,都盯着顾鹤年的一举一动。屋檐上偷看的顾鹤年暗舒了一口气儿,肚子里将庄爷这老狐狸,好是编排一通。见着里头的棍子又快要出来,顾鹤年赶紧着放下手中瓦片,预备飞身回去。
可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乖乖哟,竟然看见隔壁院子的二楼,纸窗儿洞开,朦朦胧胧的雨光中,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与他看了个正着!“碰”一声儿,那纸窗户重重关上,听得顾鹤年的心也是咯噔一下。
坏了,又是这小娘子!
闺房里的小窈娘,捂着胸口躲在窗户后头,吓得一张小脸儿煞白。夜里头胸闷气短睡不着觉,起来开个窗,哪里晓得竟看见隔壁的屋檐上趴了一个大活人!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小窈娘拍拍胸口,都说梁上君子最怕被人瞧见,这时候怕被人逮到,逃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来寻她的麻烦呢。只可惜呀,小窈娘这番安慰的话儿方说完,她背后的窗户,便传来了吱呀的声响。
怯生生小人儿抱着花瓶高高举起,白惨惨脸儿花容失色,指着那贼人小声儿低呼,“站住,再过来我要叫人了!”
小姑娘声儿虽小,可若是真被她叫来了人,怕是麻烦大了。顾鹤年身形一动,沉甸甸花瓶夺到他手中,娇滴滴人儿也落在他手上。柔弱弱娇娘魂飞魄散,生怕贼人把她害,一力往外蹿。威猛猛汉子忐忑不安,唯恐小娘子乱喊,死命把她按。
这一个要走一个要按,闺房里乱作了一团,惊得老云头也出声儿把事探。“闺女,怎么了!”
小窈娘惊慌失措,身子抖作了一团儿。却见身上那贼人剑眉紧蹙,眼带求饶,“姑娘莫慌,我不会害你。”小窈娘唇儿咬紧,望着眼前人,竟看出了几分熟悉模样儿。狠狠心,冲着门外喊,“爹爹莫慌,见着硕鼠惊着了。”
听闻楼上没什么事儿,老云头又倒下身去呼呼大睡,那堪比惊蛰春雷的呼声,可算是叫顾鹤年大松一口气儿。没了那难缠的老云头,光是一个小娘子,可是好对付多了。可顾鹤年想得太简单,方准备起了身来,忽觉得颈间一痛,周身一麻,铁塔似的身子全往小娘子身上压去。
沉甸甸身板落在小窈娘身上,胸前的两团儿软肉被硬邦邦胸膛一压,压得小娇娘疼出了眼泪花儿,“啊~好痛。”窈娘本想着趁人不备,往他脖子上扎一针,好教自个儿莫要受他威胁。可未曾想到爹爹教的法子立竿见影,竟是这么好用。这下儿好了,害了这人,把自个儿也给害了去了!
被压得喘不过气儿来的窈娘,费力去推身上的男人,可那人壮得跟小山似的,纹丝不动。“喂,你挪开点呀,重死了。”窈娘又急又气,现下手被压住了,连银针都拔不得。偏生这人还重得要死,她怎生就摊上了这倒霉事儿。
好嘛,明明是这小娘子自个儿下的手,怎么还赖上他了。顾鹤年额头青筋跳动,好容易才将心头怒火压下。“再等等。”再等个一时半刻,容他将脖子里头的银针给逼出去。
顾鹤年说话间,身上带着雨珠子的汗味儿,不断地往窈娘的鼻子里头钻。明明她平日里见着爹爹满身是汗,嫌弃得不行,怎么到了这人的身上,竟然还觉得有些好闻。莫不是……莫不是他长得俊朗的缘故?
小窈娘想起好几月前,看到这人赤条条的好身板儿,一时没了害怕,只剩下娇羞。忍不住转过头去,避开他灼热的鼻息。可这人头上的汗珠子,却是不住地往下落。为了避开,小窈娘咬咬唇儿,小心地挪动着身子。
那软绵绵胳膊腿儿不住乱动,嫩生生的胸前软肉乱晃,还有少女的清香不住往顾鹤年鼻子里头钻。他便是个正人君子,也得被勾出了一身儿的火。正血气方刚的年纪,哪经得住这般挑弄,底下的尘根抬头,直挺挺戳在腿间。
顾鹤年瞠目欲裂,差点儿岔过气儿去走火入魔,清心寡欲的佛经默念了上百遍,却抵不过身下小人儿又在那儿乱动。恶狠狠汉子怒目而视,沙哑哑声儿响在耳边儿,“别乱动。”这三个字儿,端的是教人听出了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