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正邪(1 / 2)
花见嗔本也有些昏昏欲睡,谁曾想那一压之下,脑中竟如同炸雷,轰轰作响。
原来方才还不觉,此刻云栖压在他的身上,花见嗔才发觉左边胸膛上有些刺痛,尤其是左边那处,竟然十分疼痛。
花见嗔起身将他安置在一边,解下衣衫才发现,竟然有一点血迹沾染在亵衣上,如同雪地零落一朵红梅。
这是怎么弄出来的印记,花见嗔自然知晓。
心中蓦地一冷,周身彻骨冰寒。
已是半夜,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身体的冷意锥心蚀骨,那种好像被封闭在寒棺中的感觉令人痛苦难耐。
夜里的庭院,霜华很重,天心一轮皓月孤清,枫叶在夜色下深红如血,脸上戴着的银制面具,寒凉刺骨。呵出的气息里仿佛都挟着冰渣子般。
金属的质感与花见嗔来说太过冰冷,可□□,总令人感觉怪异非常。
本也不需出到殿外,可云栖此时睡得正酣,实在不忍吵醒了,且他心性单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了解才好。
“花青。”
花青在教中虽有自己的居处,但很多时候便在无鸾殿偏殿歇息,花见嗔若是起身,他总能第一时间伺候身侧。
“属下在。”他于花见嗔身侧,一时之间轻云遮月,倒看不清他的面目了。
“你前去无情苑准备一下,今夜就让那个归云宗的弟子侍寝吧。”那个归云宗弟子,是月凝好不容易掳来的,放在无情苑中调·教了好几日,还没有用过,只是据说性子倔得很。
归云宗作为如今江湖正道第一大宗,门内教养出来的弟子如何,可当真令人期待啊。
花青并没有马上答话,像是怔了好一会儿,待花见嗔不耐烦想要斥责他的时候,才回应。
花青啊花青,你可别叫我失望才好。
花见嗔看着他离去的萧瑟背影,若有所思。
屋里熏香袅袅,仿佛云烟雾绕,水蓝色绡纱帘半卷,蒸蕴着腾腾暖意,如阳春三月,和光融融,周身的寒意消散了不少,仿佛冻僵的筋骨都要舒展开来,真是舒畅的很,可总有人不是这么认为。
床·上的少年,大敞着的四肢被屈辱地绑在床柱上,连口中都勒着布帛,一袭薄被之下,定是不着寸缕。
见了花见嗔,便死死地盯着他看,那愤恨以及的目光,似乎要在花见嗔身上盯出两一个洞来。
少年剧烈地挣动起来,一副想要破口大骂,下一瞬间就要跳将起来挥刀见血的模样,只可惜此刻他手脚动弹不得,连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
到是悠悠然而来的花见嗔,施施然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杯,两杯,三四杯。
这是去年春天酿下的桃花酒,玉白色的杯盏中仿佛还漾着嫣然颜色,取桃花而酿的酒,就埋在桃树下。
说起来,酒可真是个好东西,酒能忘忧,还能暖身。
“解开。”花见嗔朝那些守卫在那少年人身边的侍从道。
“可是这小子的性子拧得很,怕冲撞了尊主。”一旁伺候的下不敢抬头,人小心翼翼地道。
因为要在。之中运行功法之故,并不能将他的武功废去,或是挑了他的手脚筋,所以现在在床上的,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归云宗弟子,想当初,为了捉住他还折了不少人。
只是在这碧霄宫之中,即使是下人武功也都不俗,即使这人武功再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也并不惧他。
花见嗔闻言,放下酒杯,走到床前,不顾少年扭头反对挑起他的下巴,细细打量着他,虽然稚嫩,倒是一副剑眉星目的好相貌,少年人的单薄俊丽中透着一股子英气,如同春夏树上花开,灼灼逼人。
细看起来,到是与花青有些莫名的相似。
可是再看,又没有那么相似了,少年人的神色姿态,即使受困如斯,仍然显出一股傲慢骄矜的意味,这是富贵将养出来的。
只是脸色苍白得不自然,想是这些日子以来受了不少折腾。
许是花见嗔的动作轻薄,他怒目圆睁,那张苍白的脸因着怒意染上些许薄红。
到是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