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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嘴角一抽：“你不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有辱斯文吗？”

“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曹操往案上一趴，眸中已经泛起淡淡的醉意，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悄悄观察袁绍的脸色。

——不对啊，都灌他那么多坛了，怎么还不见醉？

曹操心下很是疑惑。

他自己都快醉了好不好！

这时，袁绍伸出肘子轻轻戳了他一下，以做提醒。

随即，一声清喝在曹操耳畔响起：“放肆！”

曹操秒懂，配合道：“刺史莫不是想翻脸不认人了罢？”

“你我本为相熟，然公私不可废，你又缘何处处以旧友自居？”

曹操的声音里带着讥讽：“不过是同你客气几声罢了，刺史可真是公私分明啊。”

注意着他们的人着实不少，听见有动静，纷纷安静下来。

“这是……”

“嘘！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敢上去劝？”

“倒也是……”

另一边，沮授急了，满心都在担心袁绍的安全，刚想过去就被田丰拽住。

“干嘛！”

田丰眉头紧锁，直接把沮授丢到身后，没理他的问题，捋起两边袖子就往动静传出来的地方走。

别看他是个文人，臂力却不小，几乎是一手丢一个，没几下就把前面的障碍物——醉酒状态的张奂、趴着睡着的袁术等人给清理了出来。

袁绍见此机会，将曹操一把拽起，冷声吩咐左右：“把他扶回去。”

曹操一把拽住他，一副醉意迷蒙的模样：“刺史可是不敢见我？”

袁绍心想这家伙怎么多此一举，却不得不配合道：“孤行事素来光明正大，你大可不必用激将法激我。”

曹操挑衅的目光斜斜望向他：“若你心怀坦荡，如何会怕我激你？”

还他娘的演上瘾了。

袁绍心下无奈，继续配合道：“你待如何？”

曹操这次不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借着酒意摇摇晃晃地立起身，温热的气息扑在袁绍耳畔：“若能劳得刺史亲自送我回去……”

周围众人只见袁绍面色陡然一变，脸色几乎能凝出冰来：“好，好极。”

他冷声道：“备马车，孤亲自送这位将军回去！”

侍人噤若寒蝉，丝毫不敢多言，连忙依照吩咐行事。

马车里，袁绍戳戳身边的人：“演完了，该醒了。”

曹操甩甩脑袋，眸子浮上一层迷蒙：“……啊？”

袁绍微微蹙眉：“你真醉了？”

曹操难得反应这么慢，保持茫然状态好一会儿后才认真点了点头。

袁绍哭笑不得：“也罢。”

做事做到底，他把人扶回去就是了。

曹操的住处离官署不远，袁绍这才恍然想起——他从未主动来过这里。

心下一叹，袁绍将人送回主屋，曹操此时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想趁机套他的话大抵是不太现实的。

将人放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曹操的脸色不对。

袁绍问：“可是有哪里不适？”

“……痛。”曹操低声回答，眼神迷蒙，模样很是乖巧。

“哪里疼？”袁绍眉心微蹙。

曹操闭上眼不说话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袁绍尝试将手伸向他的左肩。

曹操突然警惕睁眼，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目光仍是空茫。

袁绍拍拍他的手背，有点无奈：“是我。”

曹操睁大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仔细确认过真实性后，才肯松开手。

袁绍轻易扒开了他左肩的衣物。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不疼才怪。

袁绍将他的身子往边上转了一点弧度，避免磕碰到伤处，目光渐渐放空。

那次地动……

他真的没想过曹操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毫不犹豫地扑过来。

但凡曹操当时心狠一点，以后袁绍对他下手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可是他为什么要扑过来救他？

他为什么以性命相护？

为什么！

喜欢？

心存爱恋？

呵。

他明明就恨不得他死！

袁绍屈指成拳，前额抵住墙壁，深深阖上眼。

“本初……”

曹操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他的身影，下意识开口唤道。

袁绍往床榻边一坐，安抚般轻声道：“我在。”

曹操勉强撑起身子，胸膛靠着他，“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本初为什么会生我的气，你又不告诉我，我只能自己猜，但是一直猜不到。”

迁怒是不好的行为，这一点袁绍很清楚。

他不置可否，轻声道：“……抱歉。”

曹操摇头：“不要道歉。”

他似乎是醉的狠了，整个人都倒在了袁绍身上，唇依旧一张一合。

袁绍凑近细听。

曹操的声音很小，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清脆，其间夹杂着一丝真心实意的委屈。

“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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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袁本初什么时候嫁啊、素湍绿潭投喂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