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要说李冠秋真乖乖地听话,不再打听了,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好友杜镜心由于经常与不同的阔太太交往,勾搭来勾搭去,眼界是较为开阔的。
赌场事件后的两个月,李冠秋便打听到了他的名字。原来充满富贵气息的“金老板”是他的讹误,这人的名字叫得阴柔,叫今胜雪。
杜镜心稍作解释:这人仿佛背景深远,又性格乖张,实在不是好惹的角色。
他听太太们的闲聊讲,说今胜雪这个人看着彬彬文质,竟能将犯错的下人吊在房内,说是以儆效尤,实在是恶毒。
李冠秋打了个冷战,算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也就是记住了,他毫无思路,连今胜雪的脚边儿也摸不着。他有心与今胜雪演一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胜雪缺席。
对于李冠秋来讲,仇恨这种剧烈的情感,远没有求生的本能持续得长。
整整一年,李冠秋的生活全凭许府的资助。许府的钱总是给得恰到好处,既不少,也不多,不至于他饿死,也不够他挥霍。
李冠秋的好友杜镜心笑他:“许凤生不是你的哥哥么?我看也不怎么疼你啊!”
李冠秋不耐烦:“他又不姓李!”
他先前到许府去要钱,总是带怯的,不是囊中羞涩的怯,是怕许凤生,又怕又记恨。尤其是许凤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对视着,连口也张不开。
鹰的口粮很费一笔钱,他从前总是向许凤生说:“你给得也太少了,我吃了,鹰怎么吃?”
许凤生点头:“没有人要你养鹰。”
许凤生在激怒李冠秋这项工作上有卓越的才能,李冠秋暴跳起来:“许凤生,我可告诉你,这是我爸爸给我的遗物!”
许凤生表示理解:“没有本事,就不要养。”他放下茶杯:“你叫我什么?”
李冠秋咽一口唾沫:“凤生——哥。”
许凤生抬起脸:“下次再错,钱就减半。”
李冠秋气得头疼。
他此时十六岁,开始思索生财之道。他问杜镜心:“许家是怎么这么有钱的?”
杜镜心皱着眉头:“我听人讲,许老板是做服装生意发的家。”
李冠秋龇牙咧嘴:“我就算立时三刻买布裁衣,要做成那么大的生意,那也太慢了!”
杜镜心笑:“傻小子,富贵从来险中求,哪有大钱是不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