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木门几乎应声而开。云珠站在门外头，正眼也不看他，跟他比了个手势，要他下楼去。

许凤生坐在餐桌边。

李冠秋一步一拖地下去，迫不得已坐到了许凤生的旁边。

许府的餐桌每日奉有新鲜花朵，李冠秋眼见着它娇嫩欲滴的，恨不得一起吃了。

佣人端上面条来，李冠秋顾不得太多，狼吞虎咽。

许凤生看着他：“吃慢一些。”

年轻气盛的李冠秋抬起脸，他的脸又想起了昨日的纠纷，当时耳光之响亮，尚有余音：“你管我呢？”

许凤生的手指交叉起来，平静地：“不准和我顶嘴。”

李冠秋还想说，然而话到嘴边，似乎就有些忌惮了。

在他迫切的用餐期间，许复玉，许老爷回来了。许老爷踱步进来，一套齐整的白色西服，揣着一个布包，包上沾了一些泥灰。他光亮的发蜡失了效，此刻形容憔悴。李冠秋从未听过他如此低沉的语气，他说：“冠秋，你来了。你来了就好。”他的身形一歪，云珠连忙地上去搀着他。“你等一等我，我有话……我有话同你说。”

约有半个钟头，许老板这才着便服，下楼来了。

许老板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了上去。李冠秋仿佛看到了许凤生病秧子气的源头，许家人都是瘦条个儿，脸也窄，鼻梁却高，一旦操劳，形容就格外地骇人。

“令尊的死，是个意外。”许老板话一出，李冠秋的气就屏住了。

许老板的手指打绕：“他们当时在赌场火并。你爸爸他就……”许老板的声音断了，剩余的话横在喉咙里。

李冠秋的困惑层峦叠嶂：“火什么？谁？”

许复玉拉住了李冠秋的手，越过了这个问题：“你爸爸的尸首，叫他们不晓得拖到哪里去毁掉了，我四处去找，也没有找到。”

李冠秋的记忆从那三声枪响处撕裂开来，他的耳畔仿佛又响起了当时的喊叫。

“是一个姓金的吗？那人是不是姓金？我当时听见人说，是要替金老爷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