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怎么样？”唐豌豌讲完了，抬起头看着高强，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求认同和表扬摇着尾巴的小狗。
高强不禁笑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要伸手去摸她脑袋的冲动。
“挺好的。听起来很有创意，又能解决问题。让研究组分工跟进，应该会很快，”高强说着站起身来，“我请你吃饭，算是提前庆祝。”
“改天吧。先跟他们讲一讲，分分工再说，”唐豌豌开始收拾桌上的电脑和资料。
“你自己不吃饭，他们也不吃啊，”高强指着腕表给她看，“先吃饭吧，就在对面，不远。”
“好的，”唐豌豌扫了一眼高强的手表，从善如流，然后边将电脑和资料都收进保险柜里，上了锁，边跟高强说，“我估算了一下时间，产品出来后还有富余，应该足够准备发布会的。”
唐豌豌跟着高强乖乖地出了办公室。
高强一边看她关窗锁门，一边听她絮絮叨叨地讲：“发布会我也有了一些想法，回头跟大家讨论讨论，完善一下，再拿给你看。”
“不用。对面酒楼是咱们的，有一直保留的套间。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讨论一下就行，”高强想豌豌也太保守了。按程序是该如此，完善好的报告才能交给他。但是豌豌是谁呀，整天在他耳边叨叨些没用的他也乐意听啊。
再说他也想知道豌豌在这方面又有什么新颖的想法，心里很高兴跟她有共同感兴趣能聊到一起的话题。
华晟见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连个眼梢都没朝自己这面瞥，有些好气又好笑。
曾几何时高强对唐豌豌像防贼似地防着，唯恐他栽在她的手里。可是自从高强查清了唐豌豌的背景轶事之后，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此时华晟看到两人的背影，竟是意外的和谐。一时间华晟不由地又感到有些落寞，笑容也凝固了在嘴角。
豌豌跟高强在一起一定是高兴的吧？没有像跟自己在一起一样的心理压力，可以一心一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有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共同商量。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吧？
她这几日的精神状态都是自己不曾见的。不再是表面上漫不经心，实际上全身的刺时刻都竖起来，琢磨人心，谨慎防备；而是一种全神贯注的纯真和简单，一种不知人世复杂江湖险恶的幼稚和童真，对人对事似乎都没有丝毫的防备心。
两个样子的唐豌豌截然不同，却都让华晟感到心疼。第二个唐豌豌显然更快乐，更是她的真性情，却不是现在的华晟能为她办到的。
但是高强能。
华晟从来没让高强实质牵扯进他的事情。高强一清二白，强宇集团也一清二白，豌豌如果就此留在那里，显然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只是现在看来，如果她选择了留在了通讯，就如同在华晟和高强之间选择了高强。
华晟一时之间对唐豌豌在通讯还是贸易很矛盾。既想唐豌豌远离自己的事情，远离危险，又想她记住自己，选择自己。
有可能让豌豌待在强宇等他，直到事情结束吗？
华晟很没有信心，看看人家大小姐这几天和刚才的表现就知道了。估计连华晟是谁都要先想一想了。也许豌豌巴不得忘掉他呢。她不是一向怕麻烦的吗？自己整个就是一个大麻烦。
豌豌脱离自己，这可是个机会。华晟想到这里，有种冲出去将唐豌豌抓回来的冲动。
华晟思索再三，终于给唐豌豌发了一条消息，问她在哪里，约她吃饭。
唐豌豌很快回复了。华晟看了后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不如直接说看到你们吃饭去了，我也去，等着我。多坦荡。
唐豌豌的回复很简单，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然后说，来吧，一起讨论讨论，提些意见。
华晟本来有约的，这下不得不推掉来赴唐豌豌的约了。
“华董，”漂亮的女秘书提醒道，“中午的饭局是一周前就约好的，昨天王老板的秘书还打电话来确认了。是要谈...”
“我知道，找个理由重约吧，”华晟打断秘书的话，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唐豌豌！
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华晟挂断电话无奈地出门了。
无奈的同时又有些窃喜和忐忑，窃喜的是豌豌对他毫不犹豫的坦诚，说明她对高强心思坦荡；忐忑的也是豌豌对他的如此坦诚，能说明她坦荡，也能说明唐豌豌有可能猜出来他的小心思而冷淡处理。
华晟赶到的时候，先看了看豌豌的脸色。她已经在吃了，高强一边看着她吃，一边在给她端茶倒水。画面很和谐，华晟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个人，横插了进来。
豌豌像是没觉察华晟进来一样，一边吃一边听高强讲话，一副思考的样子。两人在说产品发布会的事。
华晟有些不满地看了高强一眼，需要这么折腾豌豌吗？饭都吃不好。
这个产品就算现在出来了，离发布会还远着呢。起码要在自己搞定事情之后。而且这种东西能大众化吗？最多限于军警机构。发布会开不开还不一定呢。
高强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么热络地跟豌豌谈，真是司马昭之心。
高强见华晟进来，赶紧招呼他坐下，“来得正好。你的菜刚上来。”
华晟早就看见有他爱吃的摆在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高强又说道，“怎么样？今天恰好有这个。我点了想带回去给你呢，正好你来了。”
华晟还以为是豌豌给他点的呢，高强看到他有些失望的样子马上想到怎么回事，忍不住低着头笑出声来。
豌豌抬头茫然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显然思绪不在这里。
“好了，豌豌，”华晟坐下来，对自己的位子有些不满，豌豌的斜对面，“先吃饭，产品的事不着急。”
“不急吗？”豌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期限快到了，到时产品出来应该没问题，但是发布会的对象...”
显然豌豌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华晟索性坦荡道：“先针对云川市公安局，再到军队发布一下。不会大范围推广。”
豌豌点了点头，看了华晟一眼，看他说到公安局很自然的样子，倒像经常打交道的合作伙伴，心里不由得有些纳罕。
“给他们的东西可靠性要保证，所以测试时间会拉长一些。发布会又是小型的有针对性的，简单实用就好，不需要花哨，也不追求什么轰动效应，所以不着急。到时实在赶时间，一份产品说明书也可以。”
华晟安慰道，夹了一小碟菜放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