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方静姝来找华晟谈招标的事情时，华晟正想着怎么尽快拿下这个招标项目，然后让高强带走，成为强宇集团的一部分。
在这之前，盛华还是不能分的。
方静姝的到来和她带来的合作意向，对华晟来说，就是一场及时雨。
“确定让盛华出面投标？方氏竞标胜算还是很大的，”华晟有些惊喜地看着方静姝。
“你们拿下来也会跟方氏合作的不是吗？由你们出面也是一样，不过我把我们的方案拿过来了，两家联合投标机会更大一些，”方静姝笑吟吟地看着他，“不过以你为主，方氏为辅，我提供意见和参考，最终决策权在你，怎么样？”
“当然好，正想要不要去请教方伯伯呢，毕竟盛华从来没做过这样的项目，”华晟欣喜地道，“而且，如果我们拿下来，的确是要跟你们合作的。只不过我本来的计划是先拿下来再说。现在这样更好了。”
方静姝看华晟高兴，心里也很高兴。
“不过，方氏不是一直在准备吗？怎么方伯伯又不投标了？”华晟心里还是有些讶异。
“准备标书也是一项费时费力的事情，方氏现在最多有个初始的底稿，还有很多调研没有做。估计并没有你们准备得那么充分，时间又紧迫。索性提前过来跟你卖个好，到时我们轻轻松松跟着喝汤就好了，”方静姝开玩笑似地道。
“好，放心吧，我们跟方氏合作的地方多着呢，不会让你们只喝汤的。”华晟笑道，“不过既然你来了，就得辛苦你了，顺便帮我看看我们的准备。”
“当然，这几天我打算就住这了，等开标了再回去，”方静姝笑道。
“没问题，包吃包喝，包车接车送。这几天事情肯定多，”华晟笑着说，“我这就给你安排。”
“你女朋友呢？看见我在这不会不方便吧？”方静姝顿了顿，还是鼓足勇气，试探地问道。
“不会，她很少来这里。而且这阵子她在通讯公司那给高强帮忙，”华晟的语气里不自禁地带了一丝温柔，一点儿没有察觉到方静姝的试探。
“你还没见过她吧？高强说她在那里忙得不亦乐乎，这几天连我看见她的时候都少，估计她都没正经吃饭，我让高强盯着她点。等忙过这几天我约她一起吃饭，介绍你们认识。”
华晟一提到唐豌豌，话就多了。
没想到是真的。方静姝的心咚地沉了一下，脸上仍笑着说：“好啊。你看上的肯定是个大美人。”
“挺好的，”华晟怔了怔，应道。从来没想过豌豌美不美，只是看见她就满心的喜悦和踏实。他又看了一眼方静姝，笑道，“你就是咱们云川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啊。”
方静姝勉强笑了笑，想说“那你怎么没看上我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唐豌豌抱着一沓报告从高强办公室里出来，进了华晟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办公室里，将报告放在保险柜里锁好，又把门锁好。然后回家拿电脑，然后她在公司一楼大厅看到了姚刚。
姚刚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唐豌豌，前两天还说要休息一段日子呢，今天看样子已经上班开始忙活华晟公司的事情了。
姚刚心里有些不舒服。尤其想到唐豌豌可能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却装作浑然不知，自己在她面前就像傻子一样，更是有些郁闷。
又想到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在盯华晟，华晟有问题，还这么为他卖命，又觉得她执迷不悟，抑或为了虚荣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跟自己联手把这个危害社会的毒瘤铲除不才是正道吗？
唐豌豌看姚刚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好笑道：“怎么了？”
然后像是解释似的补充了一句道：“不得休息了。被抓来做事情了。不然产品出期要耽搁了。”
姚刚对唐豌豌做了解释心里感到好受一些，却仍然有些不自然。
唐豌豌看到姚刚变幻莫测的脸，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什么表情？同情？怒其不争？感觉被背叛被欺骗？就像姚刚发现了自己的什么事情，要找自己算账或问个明白一样。
姚刚压住内心的五味杂陈很快镇定下来，朝唐豌豌笑道：“这样挺好的，唐小姐，我们算是同事了。说不定以后能经常见面了。”
唐豌豌笑了笑，没答话。
姚刚又忽然想起似的道：“还没谢谢唐小姐呢。小贾今天来上班了，跟我轮一班。我看着他也方便。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也是小贾能胜任这个工作，不然我帮忙也没用，”唐豌豌笑着说道，心想发生了什么事让姚刚心绪不稳，而且还与自己有关。
姚刚这个样子太客气了，有些生硬。像是刻意跟自己拉开距离或者对自己不满一般，让人无端地有种负疚感。
华晟站在窗前，看到唐豌豌进进出出高强旁边的办公室，心里莫名地安稳下来。
他当初将唐豌豌的办公室放在高强的旁边，一是为了掩盖自己和唐豌豌的关系，保护唐豌豌；二是这个位置很好，他站起身来就可以看到楼下对面的唐豌豌。当然如果唐豌豌在办公室里的话。
唐豌豌答应去解决通讯那边的问题，并没有急着进贸易，或者要贸易那边的人事档案，让华晟在壮士断腕不得不将集团硬生生分裂的悲壮里，在不得不让“毛都没长齐”的阿皓跟自己去冒险的悲凉里，在老头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忐忑里，心生一丝久违的冬日阳光般的温暖。
唐豌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电脑。
姚刚到底发现了自己的什么呢？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一副表情，自己有什么不幸的？认识了有问题的华晟？她是华晟的女朋友，她虽然没有对姚刚提起过，但姚刚早就知道啊。他还告诉小贾了。
那么怒其不争呢？只有自己知道华晟有问题才会抗争啊，那么姚刚知道了自己其实早就知道华晟有问题，却不吵不闹“不争”，这才说得通。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发现华晟有问题的呢？
他脸上还有一种被愚弄的表情，明显对自己不满，虽然一瞬而过，还是被唐豌豌捕捉到了。那么......他发现了自己知道他是警察，从而知道华晟有问题，却不做声，也不跟他联手，依旧跟华晟来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