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也不能算是男朋友，估计就跟你一样，自称是人家的男朋友，”高强不满意华晟还是淡定的样子，继续加把火道。

华晟微微皱了皱眉，没理他。他想听高强下面要说什么。

“念书的时候遇到同导师的师兄，有未婚妻，豌豌知道后两人的关系就止步了。后来遇到一个别系的，被人插足了，挑拨他们两个的关系，豌豌就又退出了。再后来遇到一个老乡，不过他在国内有个女朋友，豌豌知道后两人又没下文了。”

高强冲华晟晃了晃空了的大杯子，华晟干脆把刚烧好的水直接倒给他。

高强看着水皱皱眉，“我这讲得口干舌燥的，你就这么打发我？”

“反正刚才的茶跟白开水也差不多，”华晟选择忽略高强的抱怨，看了他一眼，意思让他继续。

高强无奈，只好继续讲，“后来工作的时候也遇到几个。一个不够自信，有来无往，断断续续地，后来有些误会，豌豌没解释，那人就跟别人闪电结婚了。最后一个，是虔诚的基督徒，要求对方也是。豌豌尊重基督徒，但自己成不了，于是也无疾而终了。”

“这几个都跟你一样，是高富帅，哦，没你富，普通人家的孩子，规规矩矩读书做事，跟唐豌豌一样。哦，还有，除了那个国内有女朋友的老乡，其余的都是外国人；除了那个不自信的，其余都是博士，”高强讲完，总结了一下，盯着华晟看。

“这也没什么稀奇。人在国外嘛，遇到外国人的几率自然大些；她读书是在念博士，工作也是博士的工作，都是博士扎堆的地方，自然遇到博士的机会也多，”华晟轻描淡写地。他的关注点不在这。他关注的是他的感觉是对的。唐豌豌就是一个懒人。

不解释，不争取，不勉强别人，也不勉强自己，一觉得麻烦就退回来了。自己的意中人都能说放弃就放弃。到了自己，还是一样。豌豌不止一次想要离开自己了。而自己比她的任何一个前任都麻烦，如果那些算是前任的话。跟他比，那些人的麻烦就是鸡毛蒜皮。

豌豌到现在还没离开他，华晟觉得自己要烧香拜佛了。

“你就不担心？人家这么优秀，交往的男朋友也都这么优秀，”高强耐不住，看华晟还是淡定的样子，直接问道。

“你我不是博士就不优秀了，还是不是外国人就不优秀了？再说豌豌是这种人吗？如果是，我也就遇不到她了，”华晟一针见血。

“这倒是。不过我们比他们都麻烦，豌豌估计都躲不赢我们，”高强也不客气地一针见血。

“一个最怕麻烦的人遇到了最麻烦的我们，”高强又跟了一句，“十有八九又跟以前一样有始无终。你不要陷太深。”

高强还有一句话想说没有说出口，如果豌豌想走的话，就让她离开吧，没必要卷进他们的事情里去。

唐豌豌虽然聪明，但这毕竟不是她能驰骋自如的领域。太危险，他跟华晟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些年，何况一个涉世不深的女人。

“不怀疑豌豌的身份了？”华晟看高强欲言又止，把他想说的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问道。

“身家单纯得很，”高强直言道，“社交圈子也不大，就是周围的同学和同事。现在有联系的也不多。还有些敏感和内向，即使对比较好的朋友也不多说，所以她的事情打听起来有些费时。”

“对她为什么离职，很多人不理解，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阿皓了解了一下那家公司，拉帮结派勾心斗角的事情不少，正经做事反而束手束脚的。估计豌豌是厌倦了吧。”

“她这种懒人，”高强分析道，“再加上男朋友的事情上也不顺利，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就回国了。这样看来也很正常，没什么可怀疑的。跟我们看到的她的性格相符。”

高强盖棺定论。

“表面而已。工作也好，男朋友也好，都只是一个契机。估计豌豌只是在他们身上找一样东西。找不到的话，她做什么都会觉得无味。”

“什么东西？”高强从陷着的沙发里坐起来。

“虚无缥缈的东西。人生的意义或价值吧。不是平常人会思考的东西。这样的人要么去学哲学了，要么佛学，要么得了抑郁症了，”华晟站起身来，这次给高强泡了一壶茶。

“豌豌都不像啊，”高强蹙眉道。他不希望豌豌是这样，距离太遥远，更不希望她抑郁。

“她是不像。她向往心里的平静，喜欢人烟气。喜欢悠闲，不喜欢麻烦。用你的话就是懒。这样的人会学哲学或佛学吗？也许会看看书，但是不会去研究。”华晟觉得她是抑郁，有心结。

有时候看着她，明明就在他身边，华晟会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好像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下一刻就会飘渺而去，不知所踪。

“你看看她以前遇到的人都是她自己放弃的，无论哪一个，只要她不放弃，结局就都会不一样。但是她没有。你要说她不真心也不对，她是觉得没意思。”

“所以我不会让她卷进咱们的事情，但也不会给她放弃我的机会，”华晟给高强倒了一杯茶。

高强看了华晟一眼，有些叹气。这谈何容易。只要豌豌不离开，被卷进来就是迟早的事情。华晟想两者兼得，太难了。高强一时也没有办法劝华晟，只好转移了话题。

“既然豌豌没什么特殊身份，那姚刚就不是那边的人。应该是警察，小贾是他的助手。”据阿皓讲，小贾已经开始在那间小店打工了。这样见姚刚或者豌豌就更方便了。

“对，不必管他们。防着一点就是了，”华晟道。

高强想了想，应了下来，也是，留一个身份明朗的姚刚，总比再来一个不明身份的卧底容易防范。保安而已，他的老本行，不会让他怀疑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

更应该担心的还是唐豌豌，如果如华晟所说，她已经知道他们有问题了，不知下一步她会做什么。华晟硬留下她，犹如给他们安了一个不□□。而这颗炸弹无论要不要炸，怎么炸，什么时候炸，都没有错。高强觉得很被动，碍于华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