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方静姝翻看着自家的标书，有些犹豫。

“怎么了？”方文楷看自己女儿看了半天没说话，也没提什么建议，不由得诧异地问道。

“爸，”方静姝欲言又止，还是开口道，“我们非要参加这个竞标吗？”

“当然了，”方文楷不解，“我们有这个实力，又有经验。这个项目做好的话，能开拓一大片市场。”

“你这个傻丫头，不会是想着让给阿晟吧？”方文楷忽然明白了，“这是商业竞争，我们跟阿晟难免会碰上。这次让了，下次呢？再说我们让了，别人也不会让啊。除了我们，还有别人竞标呢！”

“咱们本来就有市场，凭着我们的口碑，这次不做，以后也会有人找咱们的，影响不了多少市场粉额，”方静姝给他分析道，“可是阿晟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做这么大项目，要是做好了，名气就有了，招牌就打出来了。以后才会有市场。”

“对我们来说，这个项目就是锦上添花，对阿晟他们可是雪中送炭，“方静姝竭力说服老爸，“我们不投，阿晟的胜算就大多了。”

“而且盛华大部分业务与我们都不冲突。就连这次招标，我们也可以帮他们竞标然后和他们合作啊。这是个大项目，盛华一定会找合作方的。没必要在外人面前还不知花落谁家的时候，先拼个你死我活啊。”

“我们跟盛华联手，就不算两家的交情，单是在商言商，我们也不吃亏，”方静姝殷切地看着自家老爹。

方文楷看着女儿情真意切的样子，心里不免叹息。

“你为他做这么多，这傻小子也不知道啊，”方文楷想告诉她华晟心里没她，又怕一下子伤了她的心，不知如何开口。

女儿这么聪明的人，这么多年了，也许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可就是不放弃。

“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咱们两家是世交，能帮忙的时候搭把手也是应该的，”方静姝看老爸松口了，也跟着松了口气。

“静姝啊，”方文楷还是觉得把话说透彻了好，长痛不如短痛，“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顾叔叔的儿子也刚从国外回来，你们也好久没见了。这周末跟我和你妈一起去吧。”

“是阿晟那边有什么事吗？”方静姝索性直接问道。这几天羽裴丽就在女儿面前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事难以启齿，不过最终也没说出来。

“唉，”方文楷叹道，“阿晟十有八九有喜欢的人了。就算没有，你也不能老等着他。要不，我去探个实话？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啊。”

“不用了，”方静姝赶紧道，能问早就问了，如果问了她几乎肯定得到的是拒绝，她不问就觉得还有希望，“既然我们联合他们投标，我也该过去看看。如果是真的话，到时说不定能遇到...”说到后来，方静姝觉得内心酸涩难当。

唐豌豌再怎么不想见华晟，终于还是不得不面对他。

她心里很清楚，华晟知道之所以自己让姚刚当导游，就是因为她要观察姚刚调查他的身份。所以现在如果自己不辞而别，或者去直接告别，那么姚刚的卧底身份就保不住了。

凭华晟对她的了解，他肯定能猜到自己是觉得他麻烦所以弃他而去。而如果姚刚是不怀好意的一方，华晟知道她肯定会向他示警。所以如果自己没有示警反而弃他而去，那么姚刚的身份在华晟的面前就呼之欲出了。

所以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除非找到一个好的理由，一个不会怀疑到姚刚身上的理由。

唐豌豌想那不如就多露露面，慢慢地制造个感情不和，然后自己就可以离开了。

姚刚看到唐豌豌径直去了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来的时日不多，但凭着他敏锐的观察和迅速跟保安前台们打成一片的好人缘，他也知道顶层不经预约和批准是没人能上去的。

显见得这个唐豌豌跟华晟的关系不一般了。

姚刚想她这么温婉随和的人也不能免俗傍大款，不由得失望和轻蔑，又有些黯然。又担心最终华晟辜负了她，不知她将如何自处。于是心里有些矛盾地看着她消失在门里的背影。

高强看见了这一幕，在姚刚背后轻咳了一声，严肃地说道，“找我的？”

“是，”姚刚立马收回心神，转过身来，“高总，我来跟您汇报工作。”

高强看了他一会，然后说道，“进来吧。”说着进了旁边的总裁办公室。

姚刚赶紧跟上。

几天的导游生涯结束了。唐豌豌为了表示感谢，送了他一个精美的大相框，镶了一张唐豌豌给他拍的站在湖边树下的照片。拍得非常好，照片上的小伙英气勃发阳光帅气，映在湖边山色里，沐在灿烂的阳光下。景好，人也好，他一看就喜欢上了，一回家就端端正正地挂到客厅里了。

姚刚每天都用手机跟高强汇报行程和唐豌豌的情形。今天来找高强，是来正式交差的，也看看高强下一步要交代自己做什么。唐豌豌的“四处逛逛”，逛完了。

唐豌豌进华晟办公室的时候，华晟正在看着几张照片发呆。

“进来，”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高强，华晟头也没抬。

看到进来的是唐豌豌，华晟本能地要把照片收起来。却又不自禁地动作缓了一下。华晟想也许自己下意识里想看看豌豌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