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云川市公安局。

庆幸的是公安局门口没碰到什么熟人，姚刚不动声色地稍稍舒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下一步要去哪里。

唐豌豌四下看了看，朝东边走去。姚刚的心提了起来。

只见小贾远远地过来。

刑警队长办公室里一阵咆哮。“姚刚怎么来了！？小贾怎么出去了！？”

“姚哥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多天不见面？”小贾老远看见姚刚，兴奋地小跑着过来。

姚刚全身的神经都绷直了。

“这是嫂子吧？姚哥你行啊！”小贾更兴奋了，楞没看见姚刚的眼色。还要往下说。

“这是唐小姐，我们老板的女朋友。我陪她来办点事。”姚刚马上截断道，“你来公安局干什么？好多天不见你，又去哪里鬼混让人抓进来了？还不赶紧滚回家去，老老实实呆着！看我看见你哥，不让他好好揍你一顿。”

说着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带着唐豌豌走了。

唐豌豌看了一眼还在愣神的小贾，然后回头跟上姚刚的步子。

姚刚非常希望唐豌豌能问问刚才的事，他好趁机解释一下。可是唐豌豌一字不提，这让姚刚不上不下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解释吧，很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不解释吧，不知唐豌豌会怎么想。继续假装气呼呼的，更不合适。换个话题吧，一时又想不好要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空气一下子安静得有些诡异。

怎么还不到她要去的地儿，姚刚心里默念着。就在这时，唐豌豌开口了。

“我是外籍，来办居留许可，”唐豌豌看向他，“你是跟我进去呢，还是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外面天气挺好的，要不你在外面晒晒太阳等我吧。办这个应该很快，我一会儿就出来了。”她说着说着帮他做了决定。

本来姚刚是要陪她进去的，一是她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不管做什么，他都得跟着鞍前马后，这也是高强给他的任务；二来刚刚遇见小贾，自己不跟着进去，一个人在外面，嫌疑更大了。

可是现在姚刚实在没什么心情应付唐豌豌，她让他在外面等正合他的心意。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若再硬跟着进去，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所以此时此刻唐豌豌的声音对姚刚来说，不啻是天外纶音，一下子给他解了围，让他顿时松了口气。但当他脑子里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的时候，心里又有些别扭。

好好的一个中国人，中国人不当，去当外国佬去了？

算了，不关他的事儿。就是可惜了。唐豌豌这么好的一个人。他这几天跟她相处得还挺愉快的。

嗯......刚才没什么破绽吧？小贾这个活宝。唐豌豌很敏锐，引起她的怀疑就不好了。可是刚才看她的样子，很自然，一点儿也不像起了疑心。姚刚觉得自己可能太紧张了，这是他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

要来出入境管理科，的确也是经过刑警大楼最方便。

姚刚站在外面春末明媚的阳光下，周围绿树如茵，鸟语花香的。不得不说，市局的绿化做得真不错。不过整个云川绿化都挺好的，很宜居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

春末夏初，是云川最好的时节。

姚刚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思绪翻腾着，有些心不在焉。

果然唐豌豌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这么快？”姚刚一看唐豌豌从玻璃门出来，马上迎上前去。

“是啊。跟你说了，办这个的人很少。就我一个人，你说能不快？”唐豌豌笑道，“办因私护照的人倒很多，队都排到门口了。”

姚刚不知该怎么回应。索性换了话题，提议去烟雨湖。

“不是去过了吗？”唐豌豌笑道。

“不一样啊，”姚刚解释道，“上次不是没看完就下雨了吗？”

“烟雨湖，”唐豌豌笑道，“顾名思义，还是下雨的时候最好看。最好的时候我们都看过了，其余的时候不看也罢。”

“整个云川你带我也逛的差不多了。我想回去整理整理照片。这一阵辛苦你了。今天就算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唐豌豌笑道。

于是姚刚把唐豌豌送到她的公寓门口，各自道别离开了。

唐豌豌没去烟雨湖，跟姚刚说的算是一个原因。但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唐豌豌的公寓里。

唐豌豌把手里的地图涂掉，撕碎，扔进了马桶里，看着它们快乐地打着漩涡不见了。

这几天她一直没联系华晟。不知华晟在忙什么，也没有找过她。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华晟。

已经很清楚了。小贾是从刑警大楼里面出来的。虽然门牌被榕树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唐豌豌还是从缝隙里瞥到的几个字的笔画猜出来了。

小贾是刑警。姚刚也是。更确切地说，姚刚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