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醒铃兰(1 / 2)
要不是醒来听到了那句带着笑意的解释,赵漪容还真以为自己要再一次重新开始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浣纱和铃兰一左一右地守着她,神色紧张。
面前则站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青布长衫,眉眼温润,嘴角含笑。看来这就是刚刚为自己把脉的大夫了,还真是风流倜傥,年轻有为。
赵漪容早已对古人的高颜值见怪不怪,她坐起来,将自己浑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摸了好几遍,这才彻底相信她体格健康、并无大碍的事实。
太好了,总算弄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了,赵漪容愉悦地想,她这也算是安全度过新手村了吧。
见她醒来,浣纱和铃兰也激动的很,对着宋翰元连声道谢。
宋翰元将手一摆,“小姐的身子本就无碍,这不能算是在下的功劳,不过,”他话锋一转,望着赵漪容笑了,“这位小姐,以后还是莫要看那血腥之事了,不然,恐怕以后就是我这儿的常客了。”
赵漪容面上一热,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她心下羞赧,不知该如何解释,余光看到一旁的铃兰,又想起了一条颇为重要的信息。
原主说铃兰那一家子好像是血吸虫来着?她看了看宋翰元,又看了看铃兰,思索着开了口:
“这位帅——呃,大夫,您出外诊吗?”
*
铃兰六岁就被卖到了相府,负责照顾当时只有两岁的三小姐赵漪容。
没过多久,相府来了位大师,给三小姐算了一卦,然后她跟奶娘就随着小姐一起被送到了乡下。在小姐身边侍奉了十一年,铃兰得了不少打赏,她一份未动,都托人带了回家。
月前,家里听闻她回了相府,又捎来口信,说是弟弟得了重病,急需银两。她心急如焚,只能腆着脸对小姐开了口。
谁知一向疼她的小姐却狠狠训斥了她,道自己早就知道这些年她一直在贴补家里,还说此事定是爹娘狮子大开口,诓骗于她。她委屈极了,偷偷躲在小花园抹泪,恰好撞上了二小姐。
她一时糊涂,收了二小姐的银两,却没想到差点害了小姐的性命。事情暴露后,她煎熬极了,不敢说出真相,也因此挨了许多打,最后还是小姐不问原因地将她救了出来。
甚至,还要带着大夫亲自去她家看望。
铃兰心情复杂地跟在赵漪容身后,偷偷观察着她的背影。小姐这样好,自己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她鼻子一酸,暗自下了决心。
以后,小姐就是她的命。
*
一行人很快到达了铃兰口中所说的地方。
赵漪容看着面前的四合院,不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曾经穷到卖女儿的人家,居然还住得起灰瓦青砖的大院,看来原主果真没有猜错。
她回头看了看铃兰,对方的脸上也带着惊诧的神色,似乎并不敢相信这是她记忆中的那间茅草房。
宋翰元不知这两人心中所想,只觉得气氛变得微妙而沉默,便开口问道:“是这户人家吗?”
赵漪容直直的看着铃兰,铃兰咽了咽口水,自觉地走上前去,叩起了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探出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来人十三四岁,目光扫过门外的一群人,“诸位找谁?”
这人不是自己的弟弟,铃兰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随后心中又有些许不自在,难道父母亲早已搬走了?
“这里可曾住了户叫周庆云的人家?我是这家的女儿,听说弟弟病了,为他请了大夫。”
“你等一下。”
那人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转身去喊人了。
赵漪容看铃兰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什么,心知她也对这人的身份起了怀疑,看这小男孩的打扮,怕是这家人买来的小厮吧,她不忍点破,便没言语。
大门很快再次被打开,这回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穿了一件暗花绣丝袄子。那妇人见到铃兰,快走了几步,上来就将她抱了个满怀。
“二丫!是二丫吗?!”
赵漪容被这尖利的女声震得耳朵疼,她晃了晃头,心想铃兰的本名还真是一言难尽。
她没时间看两个人母子情深,兀自打断了对方的话,“这位婶子,听说铃兰的弟弟还病着,赶紧让大夫进去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