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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一大群姿颜异常出色的妇人及姑娘们在屋内或坐或站。
室内设有香炉,腾腾的香雾弥漫袅绕。
主位的卧榻上,神态威严的老太太独坐在正面榻上,老太太虽然面容慈祥,但神情却十分严肃。
老太太身侧有两张椅子,一边空着,一边坐了位三十来岁模样的美妇人。
这妇人风姿绰约,双眸恍若盈盈秋水,叫人一瞧便知其少年时是如何的风流媚致,此人便是林府大老爷的正室,林家大夫人田氏。
此时,田氏正拧着眉头,一张芙蓉面上布满担忧。坐在田氏另一边的是位衣着素雅的少女,瞧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观其相貌气度,正是可谓“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不外如是。
这位少女,便是最近两年力压群芳的“桃花仙人”得主,林府嫡出大小姐林初筝。
林初筝难得柔声细语地对田氏道:“这既是秀儿的选择,家里索性撂开手,予她一个成全。母亲何必为此忧坏了身子。”
老太太也点了点头,也朝大夫人道:“筝姐儿说得在理,只要那孩子平安无事,你们当父母的也该知足了。”
林夫人手拈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道:“道理媳妇心里都懂,只是媳妇也是担忧老爷那里怪罪。”
老太太霎时皱起双眉,一手重重地拍在独榻的扶手上,道:“胡说!”
老太太的声音威严,林夫人吓得脸色一白,赶忙起身告罪。
老太太又道:“我大郎一向是豁达宽厚的,岂是你能用你那小小心眼子能够随意揣度的?即便他一时想不开,略有怨忿,你也只管使人告知我老太婆,我自与他说道。”
老太太话音刚落,堂下另一个年轻妇人也轻声劝道:“父亲虽则严厉,但心胸一向大度,又有老祖宗劝导,母亲自可宽心了;而且此前三妹妹一向乖巧,如今就当是成全她罢。”
“哼!”林初筝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又道:“这话女儿原不该在此时说的,可大家都知道,原先秀儿她在家里,虽没受什么苛待,可一个本该鲜活的小姑娘却总不声不响的,活像个幽魂般,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我看她现在这般一走了之,说不定还能活得豁达大气些,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林初筝说罢,拂了衣袖独自出门去了……
说来,林家女眷今年一个也不曾出门,全都坐在一起商谈的紧急要事,正是林初筝同母的妹子林三姑娘林三秀突然失踪的事。
说来,林家的女儿都是打小就请先生授四书五经,孔孟之道,与男孩做一样教养,有着如男子般的襟怀品格,又因容貌出众万中无一,故此,个个都是太阳般闪闪发光的女子,十分为人称道,偏偏这林三秀是个特例。
林三秀是家里姑娘中最不起眼的,寻寻常常,乖乖巧巧,诗做得不大好,画画也不甚用功,琴棋书画之中,没有什么惊人的长处,也没有什么失礼的短板。平日里,她总是静悄悄地跟在姐妹们身后,没什么存在感,入秋了,便和其他姑娘一起到秋爽楼吃一回螃蟹,立春时,也和其他姑娘一起赏桃花,拜花神。
就连府里的老嬷嬷也都说:“三小姐是整个林府最为循规蹈矩的姑娘。”
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淡淡地淹没在林家的小姑娘,突然有一天,一鸣惊人起来,惊呆了众人。
她在这个春天,突然离家出走,跟着仙长修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