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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指心里想的事。
这么说或许有点娘,但我好像也有这玩意了,并且是我自己都没搞明白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的那种。
发愁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小时候是因为没有钱、没有爸爸、没有朋友;后来是因为变声难听、学不好物理,诸如此类——可我找不到导致我目前这个心乱如麻状态的原因。
我查阅了大量书籍依然不得其解,只能囫囵地把它们归类为所谓青春期的躁动,或是成长的烦恼。
米三顾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到底怎么样你给个准话,怎么这么能走神呢你?”
“什么?额……行。”
眼前模糊的面孔渐渐清晰了,我看见一个怒火中烧即将爆发的米三顾,求生欲紧急上线,连忙答应下来,即使我压根不知道她征求我意见的主题是什么。
杨一淳双手盖下来,反复揉着我的头:“看你怂的,未来绝对是个模范妻管严。”
“你这话有种别等三姑走了才说。”
“你小声点!卧槽她听见了,溜了溜了——”说着就从后门逃窜了。
等米三顾的背影也消失在那个方向,我这才伸长胳膊,笔帽轻轻一点斜前方的西柚,看她摘下靠近我这一侧的耳机,回头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知道刚才三姑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儿么?”问完我自己都觉得这问题简直令人无言以对。“算了,等她回来我再……”
“话剧的事吧。”
门外高跟鞋节奏规律的点地声渐渐近了,西柚将耳机线缠在mp3扁平的机身上,抽出了物理书:“就是省里那个话剧大赛,她和学委一起编了个剧本,三姑提供剧情,学委负责写,里面有个小提琴手的角色她觉得很适合你……”
我刚想说,什么玩意儿我压根不会小提琴,就听见班长一声洪亮的“起立”。
我只得跟着起身:“老——师——好——”
杨一淳和米三顾“咚咚咚”跑近了,同时在门口紧急刹车:“报告!”
物理老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就放他俩进来了,米三顾低着头伪装老实人,在经过我们时才抬头飞快地冲西柚做了个鬼脸,彻底忽视了我询问的视线。
得,下课再问吧。
结果下课后我又被李椿林先生拎去送饭了,赶回学校后又赶上数学测验,考了整整三节晚自习,等我终于逮着机会问清楚,已经是晚上放学了。
米三顾拉着学委兴致勃勃地来找我讨论剧本,根本不需要我提问就已经给出了十分详实的说明——原来这居然不是个普通的话剧大赛,它是咱们省第一届针对青少年群体举办的“青梅”戏剧节,据说为了体现教育部对它的重视,决赛的评委还请来了几位国内知名的话剧表演艺术家,其中就包括米三顾的偶像之一:话剧演员出身的影后丁香。
我收拾着书包,听完之后非常无奈。“可我不会小提琴。”
“跟我们还谦虚什么,”杨一淳自以为掌控一切真相地揽住我的肩,又对三位姑娘打包票:“上次我们去听音乐会,他什么乐器都认识,还说的头头是道的。而且他家有小提琴,好几把呢!”
我把书包往肩上一甩:“你经常点评女明星化的妆,我听着也头头是道的,可你自己会化吗?”
杨一淳:“那那些琴……”
“我爸的。”
杨一淳和还在起哄的米三顾立马闭嘴了,连正在整理错题的西柚也忍不住抬头看了我一眼,只有对我的家庭情况毫不知情的学委仍在坚持不懈地劝说:“哎呀,你爸能教你也好啊,这个角色只需要出场一次,我们要求也不高,拉首简单点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