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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中血(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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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散去, 外头的人也冲了进来, 林溪朝着那两人逃窜的岔道指了一下, 警察们便立马朝着那个方向追了上去。

叶凌晖老人目光落在四面的人皮鼓上,闭了闭眼。

一部分警察留下来看守现场。林溪怀里昏迷的叶怀琅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是我男朋友——”

“他是我师侄——”林溪和叶凌晖老人一起出声。

“他是我请来帮忙的, ”叶凌晖老人睁开眼, 眼中千万般情绪浮现, 最终深吸一口气, 板着脸补充了一句,“我会为他补办特殊通行证。”

警察看了昏迷的叶怀琅一眼,视线在叶怀琅脖子上鲜红的渡火上停留了一刹那,点了点头。

常年办案,他们自然会遇到有些超自然无法解释的事情,而这位老人常年出现在发现诡奇案件的地方,警方已经熟悉了他的面孔。

“好俊的小伙子!”

一旁的孟升使劲地朝着林溪挤眉弄眼,显然十分好奇林溪口中的‘男朋友’。

幸好他同事比较靠谱, 拉着他过去检查那些孩子的身体状况, 顺带着也为林溪解了围。

林溪心头乱糟糟的, 确实没什么精力跟孟升解释这‘男朋友’的事情。

见到孟升被转移了注意力,林溪松了口气, 蹲下身抱着叶怀琅出了地下洞穴。

老人跟在林溪身后, 清醒着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天师门的小楼内, 林溪将叶怀琅安置在了床上。

叶怀琅仍旧眉头紧皱, 一张脸苍白如纸, 似乎梦里仍在承受着不堪忍受的痛楚。

叶凌晖老人坐到了林溪的旁边, 倒了一杯茶递给林溪。

林溪这一路上回来一直感觉老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此时老人毫不掩饰自己视线里头的探究,“你是林家人吧?”

林溪:“……?”

许是林溪脸上的茫然太过真切不似作伪,老人最终移开了视线。

他垂下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叶怀琅脖颈上变换的渡火,看着渡火的纹路渐渐变浅最后消失。

半晌后老人才回过头静静地看着林溪。

“你也察觉到了吧?今晚这个局是针对我师叔来的……”

“敲响人皮鼓,传闻中具有指引魂魄的效果,但此法太过歹毒,很少有人会用。这五个孩子都被放了血,血凝聚成为阴阵,吸引戾气过来。他们这并不是正式的献祭,目的是为了引出一小部分戾气,然后引来我师叔……”

林溪点了点头。

夜穗门的目的是为了打开虞期留下的杀阵,然后拿到那传闻之中能实现愿望的宝藏。

而叶怀琅他就像一个血肉之躯的补丁,无时无刻不在阻止着杀阵的开启。哪里出现了戾气泄露,他就往哪里净化。

叶怀琅的存在无疑是夜穗门进行大计的阻碍。

可是,夜穗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下这个针对叶怀琅的阵法的呢?

如果今天林溪和叶凌晖老人不在,叶怀琅要么是死在了警察的乱枪之下,要么已经死于夜穗门门人的袭击之中。

“但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些……”老人叹了口气。“世情如此,各门派都已经衰败,这是顺应时势,我也不想逆天而为,但而今的形势比我想象之中更加严峻。”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在假装,”这位老人自白日以来一直笑容满面,此刻这位老人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但我猜测,能够有法子在戾气之中来去自如的,要么是夜穗门的人,要么是林家的人……”

林溪微微瞪大眼,便听到老人瞬间变得苍老的声线。“你不是好奇我师叔身上发生过什么吗?我曾经也无比好奇。我当年年纪小,所知甚少。师门几乎所有人死伤殆尽,剩下的一些人在乱世之中渐渐流散,我几乎这一生都在寻找当年的真相……”

“故事有点长,”老人给林溪倒了一杯茶,语气重新变得和缓了下来,“你要听一听吗?”

林溪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老人似是毫不意外一般笑了起来,“故事得追溯到很多年前了……”

“你猜猜,我们的法祖虞期真的成了仙吗?”

林溪抿了抿唇,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历史上各门各派,除了法祖虞期之外,之后再也没有成仙的例子。虞期距今年代太久,未尝没有艺术加工的成分在里面……”

老人勾了勾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传闻中的虞期是众法之祖,他确实是乱世英雄并且立下了不世功勋,但晚年的虞期算不上一个明君。坦坦荡荡的法祖在晚年变成了一个可怜虫,他开始留恋自己至高的地位,开始畏惧死亡。英雄生了畏惧之后便再也无法一往直前,不仅是英雄自己接受不了自身的衰老和软弱,后世千万代崇敬他们的人也是如此……”

“所以,原本贤明的君主亡国必有妖妃或者小人在身旁蛊惑,而林家祖上的术士便承担了这个小人之位。纵然虞期用术士全族性命相要挟,但是看在世人眼中,便也是林家术士蛊惑了君王,设杀阵,生渡火……”

“虞期确实进了杀阵,他信心勃勃,企图用杀阵易经伐髓,不老不死——”老人嗤笑了一声,“但我查了无数史料,虞期的目的并没有成功,或者说是只成功了一半——”

“你觉得虞期是个怎样的人?”老人并没有一次性说完,说完一半之后就开始吊着林溪的胃口。

“野心勃勃,才华盖世——”林溪并不急躁,她认真地回答着老人的问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刚愎自用!”

“你说得好听,”老人看着林溪笑了起来。“怎么不直接说是自私乖戾?”

“他晚年兵败如山倒,几乎所有的亲信和将领都临阵倒戈,世人都说他性格残暴致使民心不附,我后来发现这未尝不是虞期故意为之——”

“他必须有一场战争,因为要有那么一场战争才能再次流血,才能成为他开启杀阵的引子。所有的入都记得虞期是法祖,世人却忘记了他另一层身份。要知道,虞期在沉迷修仙之前他更是一个冷酷的政客,他早就为自己想好了后路……”

林溪皱了皱眉,脑子里灵光一闪。“夜穗门?”

因为夜穗门是虞期创立的,所以才会对所有的戾气免疫,才会拥有那么多古里古怪的手段?

“对!”老人赞许地看了林溪一眼,“身为皇帝的虞期杀伐甚众,在位时仍旧颇有争议,如果你是虞期,你会怎么想呢?”

“虞期并不是个心胸宽广的君王。他肯定会想:这些愚蠢的民众,因为他才获得了安宁,如今却来嫌弃他杀戮过重,这些人在他心中便是不知好歹,不识恩义……”老人沉下脸,“虞期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些人对他不满,晚年暴戾的他并不会从自身找问题,他只会想着再换一批民众。我查阅了当年的史料,虞期的调兵遣将耐人寻味,就像是特意在放水想失败一般——”

“虞期兵败如山倒。从古至今,有哪一次战争没有流血呢?当这片山河再次被血与火洗礼过之后,虞期如愿会换一批新的百姓,而他已经摇身一变变成夜穗门门主。要知道,在战火之后百废俱兴之时更容易掌控住人的信仰。虞期有过一次当皇帝的经验,操纵这些岂不是驾熟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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