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本破书屠村(2 / 2)
吴巽回身看他:“三日前承诺孤的事,你可办好了?”
单谋神情微顿,抬头道:“目前,尚未办好。”
吴巽面色一沉:“单谋,军令状已立,事不成你该知道什么后果。”
单谋敛目道:“臣不敢惜命,却不能不尽心为主公效忠竭力。”
“哦?”吴巽望向单谋:“不妨说给孤听听,你还要如何效忠竭力?”
单谋道:“三日前,依臣所卜卦象所示,东北方行千里之地,臣一直所求之物会在当夜出现,故而立下军令状...”
吴巽甩袖,打断他的话道:“行了,绕什么弯子,你当日不过是说,三日内必会捧着“无机经”回来见孤罢了。你说此书乃当世奇书,有此书便可排兵布阵无所不敌,想那舟饶自肖傹登位以来,每每滋扰,令孤无比心烦,恨不能生啖那肖傹小儿之肉。你“无机经”既未寻到,又以何可解孤心头此大患?”
单谋略略直起后背,道:“主公可还记得那句童谣?天网漏、枭乱道,祸世纷纷命如草。”
吴巽道:“如何能不记得,“枭乱道”应得不正是那舟饶的肖傹登位?”
单谋又道:“主公可知,今年街头巷尾小儿口中的童谣又多了两句?”
吴巽不耐烦道:“讲!”
单谋:“狼出谷,石开花,铁剑沉黄沙。万里长空一轮月,月下三人自回家,稚子抱个大西瓜。”
吴巽略一皱眉:“头半句虽不知其解,尚还说得过去,这后半句,倒真像是出自小儿之口。那你看此童谣可做何解?”
单谋答:“铁剑沉黄沙,是休战之兆。臣曾听闻,昔日知春子曾收一徒,知春子遁世之后,其徒也失了踪迹。向闻知春子其人擅奇门遁甲之术、有通天晓地之才,只可惜此人一心求仙问道,无出仕之心。但若能得知春子之徒……”
“知春子的徒弟姓甚名何,现在何处?”吴巽急切切问道。
单谋道:“虽不知名字,但其徒正是姓琅,臣猜想“狼出谷”说的便是他。只是...目下尚无人知其所在何处。”
吴巽深思了片刻,突然皱眉怒道:“大胆单谋,孤问你何以效忠于孤,你却跟孤胡扯这一大篇绕脖子话。那肖傹小儿的大军就在百里之外屯着,既不知道此人在现下在何处,你说来又有何用?莫非你让孤单枪匹马跟那肖傹十几万大军对坐着等“野狼出谷”吗?”
单谋忙垂首敛目再拜道:“主公息怒,纵使“狼出谷”这句此时不应验,臣亦找到了另外一种可以与舟饶大军相抗衡的办法。”
吴巽此时的神色,就像那暴脾气的人听结巴颏子说书,真真急死个人了。
索性他也不催了,抬手扶额不语,只等着单谋自己说下去。
果真单谋没等他吩咐,便接着说道:“臣手中有半卷“无机经”,素来听说全本的“无机经”就在石隐村中留存,只可惜石隐村是个避世之所,向来难觅踪迹,这让臣无计可施。”
吴巽无奈叹道:“行了行了,那石隐村年初之时不是已然被肖傹带人找到了吗?不但找到,还灭了全村。即使真有全本“无机经”,恐怕也被那肖傹小儿得手了。”
单谋的说话节奏,大概刀架在脖子上也改变不了。
他又道:“臣开始也这样认为,只是后来发现肖傹的人在屠村之后并未立即停手,而是在附近一片区域盘桓,似是在追什么人。臣便怀疑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单谋突然停下来,向后微侧头,继而又转回头继续说道:“此次臣并非一无所获,臣带回一人,巧的是,这人她正姓石。”
“哦?”吴巽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兴趣:“你是说“无机经”会在此人身上找到?”
单谋一顿:“呃…臣想,即使“无机经”找不到,臣还有另一个办法。”
说到此处,单谋又侧头向后望了一眼,他一瞬间的神色变化,仿佛有一丝迟疑,最终却又彻底坚定了下来。
“何办法?”吴巽问道。
单谋神色稍肃,答道:“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