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自来便有变数(1 / 2)
石小荞接过那物件握在手里,石埙上尚存留着灰师兄掌心的温度,她把埙上缺口比照着灰师兄的样子放到唇边,本想来个一鸣惊人,哪想除了“噗噗”的吹气声,半个调子都没出来。
灰师兄十分欠揍道:“嗯,听你吹埙,方知我已然算是天赋高的。”
石小荞抬手把埙重新扔还给他,既然都吹不响,拿着装模作样地有何用?!
灰师兄接住它,顺势站了起来,往前两步到她面前,重新递给她:“看你甚无趣,这个当真送你把玩了。手指把六孔按住,虽然无调,好歹是能出声,吓不跑恶狼,惊个飞鸟倒还管用。”
说完吭哧又一乐,重新坐回了他的藤椅里。
石小荞已然习惯他这般取笑,本以为经过那两晚,她和灰师兄便会有所不同,经过这几日,她却真真猜不透灰师兄的想法。
日子还是往常的日子,相处还是从前的相处,就仿似那两天晚上的事情,只是石小荞做的一个美梦而已。
这不由得她不从头想一想,许是灰师兄长年生活在山谷里,虽偶尔出去采办,终究接触世外有限,不晓得某些事情的深意?
又或者,莫不是只觉得无所谓,便由着她随意?
再或者说,如果是小丝瓜或者小白想要凑头过去,他也会欣然应允?
如此纠结了几日,也纠结不出个道道来,偏偏这几日,日日又下雨,灰师兄也再没偷着出去喝酒看星星,安安稳稳地从前院到后院,几乎时时都能随处找到他。
石小荞把埙放进袖笼里收了,也不避雨,倚着梯子看细密的雨幕悬天而下,整个山谷都静幽幽的,她冷不丁开口问道:“这山谷之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灰师兄随手从怀里又摸出一卷书,顶在脸上,道:“你便是从山谷之外走进来的,又怎会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石小荞一愣,是了,自己这问题在灰师兄眼里应该是很蠢的,毕竟初次见到他之时,便是在山谷之外,还有一群黑衣面具人凑热闹,怎么也不能想象她其实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书下灰师兄继续开口道:“莫不是你觉得山谷无趣,又想走出去了?”
石小荞转身走到灰师兄面前,将他盖在脸上的书一扯,露出那张好看的脸来。
她道:“一辈子只呆在这里才好,有古怪的邻居,有小白、小丝瓜还有...灰师兄你,这山谷又怎么会无趣?”
说完她冷不丁便把大脸凑上去,自己的唇在灰师兄的唇上轻沾了一下,然后扭头步履轻快地走远了。
心中想着,管他是装无知还是真无知,总之自己亲便亲了,他没躲没闪的,即使有一日终于回过味来,也全然怨不得自己。
这雨一连下了四五日,初初放晴那天,小白和小丝瓜分别抱着自己的被褥搭在日头下晾潮气。晾完自己的,还顺便把灰师兄和石小荞的被褥也一同拿出来晾晒。
雨后的野菜生长旺盛,石小荞独自带着竹篮去山上挖野菜,灰师兄又不知道浪去了哪里逍遥。小白依旧忙活着它的打扫大业,小丝瓜晾完被褥便一头钻进书房看书去了。
石小荞见山上的野韭菜花颇多,便多采了一些,打算晾晒一晚,明日做一坛子韭花酱出来。
又往前转了转,竟然惊喜地发现了几个小蘑菇圈,便顺手一道采了,打算晚饭要做一顿大餐。
大半天很快过去,偏近未时末,石小荞把采摘回来的野菜铺展好,自己又再次出门,直奔山林而去。
算下来猎套布下已经有许多日,头几天什么都没有猎到,后来又下雨便也没再去看。石小荞总还抱着一点点希望,觉得自己的猎套或许做的并不那么差劲,即使那只恶狼没猎到,旁的动物大大小小这许多日总也该套住一个吧。
等她站在她伟大的猎套前才不得不承认,这个光秃秃的连个山耗子都套不到的猎套,大概真的是太失败了!
她索性动手把猎套彻底拆除,决定放弃打猎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