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客厅里飘散着咖啡的香气，茶几上摆着两套骨瓷杯碟。舒柏滕连看了几个小时的录像，已经是两眼冒金星，上下眼皮打起了架。他抱着抱枕，脑袋控制不住地左右摇晃，最后靠在沙发背上。

路铭斯揉捏着山根，叹了口气。大海捞针确实费力，他用人脸识别搜索频繁出现的可疑人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这伙人神出鬼没，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起身加满咖啡，从沙发后面可以看见舒柏滕的一撮乱发，毛绒绒得看起来很好摸。他无意识地盯着那个背景看了许久。

舒柏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厨房传来的一声巨响吵醒了他。路铭斯正对着摔碎的碟子左右为难。舒柏滕看了眼洗碗池里的人间惨剧，挽起袖子让他出去。

十分钟后，餐桌上摆好了简单可口的早餐，路铭斯边吃边讨论昨天的收获。

“我的查找方向一开始就错了。袭击者不止一个，要找有共性的人。”

路铭斯输入指令，ai自动生成一张错综复杂的行动轨迹地图，筛选出所有的嫌疑人。这伙人似乎惯于在地铁站交易，每次都是生面孔。

但所有的地铁站，无一例外都在东西向的线路上。

看来目击证词不是空穴来风，匿名线索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舒柏滕咬了一口吐司，说：“那交易的对象就是袭击者吗？”

路铭斯回答，“目前也只能这样猜测。”

舒柏滕用叉子轻戳盘里的沙拉：“所以吃了那个药……就会变成金属人？”

路铭斯擦干净嘴，悠然地说：“药物的成分是怎么引发变异的，还要再找疯子确定。结果出来之前，还是先寻找买家吧。”

刚被警告过的路铭斯现在是条游手好闲的光杆司令，大可以不必赶着破案。他慢慢悠悠地调出嫌疑人档案，逐个翻看，屋子里的咖啡香气就没有断过。

舒柏滕一天多没回家，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抱起露露薅了两把羊毛，给它加上专用的草料。露露似乎饿极了，埋头啃草。

他习惯于每天在车站观察来来往往的人流，但从没注意到这些疑似交易的乘客，人流量大的地方确实容易成为盲点。而无法解释的是东西向地铁线路这点，是因为地理位置？还是交通因素？

大部分时间在地铁站工作，这时候却想不出好的思路来，舒柏滕的脑袋里一片茫然。

接下来的七八天，他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按照值班表兢兢业业地出勤，吃完饭和露露一起看新闻。路铭斯则人间蒸发了，舒柏滕有时想问他在做什么，犹豫一阵又放弃了。也许他并不想被打扰呢？

过了大半个月，路铭斯突然联络他，说上回的老地方见。

舒柏滕熟门熟路来到小诊所门口，招牌似乎又破了一点。

路铭斯和疯子正在为了某些事情争得不可开交，两人你来我往像是三岁小孩吵架。舒柏滕坐在转椅上，看医护机器人为病人换药，旁边的机械手有条不紊地配药、分拣，争执的对话声在背景里格外有生气。

疯子医生摆摆手，“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出了事自己担着，别来我这。”

路铭斯显然不服，但被他坚若磐石的气场挡回来，只能暂时放弃反驳。

舒柏滕站起来，瞥了路铭斯一眼，问他：“还要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