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路铭斯反问，“你以为这是玩警察抓小偷吗？你最多会点防身术罢了，我可不想带个累赘。”

舒柏滕暗中握紧了拳头，心有不甘地追问，“协助你收集资料也不行吗？我保证绝不拖你后腿。”

他不再理会舒柏滕，笔直地向前走。

自己确实没有他那么强大，可舒柏滕实在放不下这件事。尤其听到他关于案件的分析，明白变异人只是表象，舒柏滕直觉查下去会直面黑色深渊。

当你在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你。

路铭斯快步走着，身影一闪，钻进附近的地铁站，现在不是通勤时间，空荡荡的站台里回荡着脚步声。

他慢下来，似乎在等候什么。

过了片刻，列车进站，路铭斯面前的自动门缓缓打开，又闭上。路铭斯沉默地看着玻璃，目送列车远去。

他突然转身， 一个敏捷的身影在楼梯转角处冲上楼，路铭斯旋即跟了上去，只听见撞击声，那人已然消失了踪迹。

舒柏滕怔怔地站在楼梯上。

“看见脸了吗！”路铭斯按着他的肩膀，青筋暴起。

他木然地摇摇头，那人跑的太快，他被撞之后还不明所以。

想追也追不上了，路铭斯松开手，他赶紧跟了上去。

地铁里的灯光白得刺眼，路铭斯深邃的面孔明暗渐变，愈发显得深沉。

正是下班时间，乘客渐渐多了起来。路铭斯烦躁地看了眼时间，又收到一条新消息。他点开草草扫了一眼，眉头拧成川字，又反复看了几遍，猛地站起来。

舒柏滕隔着人群，发现对面的人不见踪影。他推搡着挤出车厢，在站台上四周张望，拔腿朝某个方向冲去。

阴暗的小巷里散发着潮湿腥臭的气味，空啤酒瓶从垃圾桶上坠下，觅食的野猫尖叫着跳起来，夹着尾巴溜走。

路铭斯熟练地绕过障碍，大步走在狭窄的过道里。一只温热的手毫无征兆地拍上他的肩膀。

他立刻警觉地抓住了那只手，将手腕迅速地扭转180度，右腿对着下盘扫过去——

“好痛！快松手！”

他一怔，松开挟制，语气冰冷如霜，“你怎么跟上来的？”

舒柏滕握着发红的手腕，压低声音，“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协助你调查。”

他并不领情，“快走吧，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舒柏滕愣在原地，这似乎是臭名昭著的贫民窟落日巷。里面的居民和建筑都是与外界脱节的上世纪产物。房屋像是钢筋水泥的牢笼，狭小又不通风。水电煤气也总是断断续续，与路铭斯那间舒适的公寓有天壤之别。

落日巷的居民，则是被称为“血与肉”的原原本本的人类。这个时代，系统记录并监测的居民通常会被注射认证ID芯片，用来储存身份、管理账户、通讯联络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群都接受了肉体改造，以适应芯片功能。而落日巷正是太阳底下的黑暗角落，住着“黑户”和没法见光的犯罪者。

他怎么会来这里？

舒柏滕机械地跟随路铭斯的脚步，穿过无数条崎岖的巷子，走进一家破败的酒吧。

这个点还没开业，酒吧里冷冷清清。酒保擦拭着酒杯，仿佛看不见有人光临。路铭斯径直走向里边的包间，掀开全息门帘，男人正警惕地坐在扶手椅上。

舒柏滕和路铭斯并排坐下，男人这才摘掉黑色礼帽，清了清嗓子，“你还带了人来？”